然而,无论她是不是,和这次绑架勒索又有什么联系。
一时间探知不到其中关窍,裴郁微微蹙了眉,仰头抵着岩石凝神。
月光宁静,星辉温柔。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沈行琛身上令人安心的好闻气息缭绕中,不知不觉,他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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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云过海,搅扰略带咸味的海风,轻柔照在裴郁脸上。
他骤然惊醒,睁开眼后第一反应,便是去看那张坏掉的长椅。
长椅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荒芜,破败,连周围隐约的陈旧足迹,都没有分毫改变。
瞥一眼手表,还好,天亮得早,此时还不到五点。
远处海平线上,太阳已经悄悄升起。裴郁一转眼,却不见了沈行琛的身影。
身旁有浅浅一溜新鲜足迹,通向岩石另一边的海岸,对方大概是去洗把雨隹木各氵夭卄次脸,裴郁暗想。
不料,等了足有能洗个澡的功夫,人还没回来。
裴郁心中微动,绕过岩石,果然看见对方从岸边站起身,甩一甩发梢悬挂的水珠。
晴明的晨光,勾勒出对方单薄而美好的少年形状。四散的水滴如烂银细碎,折射着流转的微虹。
“沈行琛。”
裴郁走到离对方两步之遥的地方,轻轻启唇。
岸边的人从容转过身来,冲他天真一笑:
“裴法医找他干什么,我陪你蹲守不行吗?”
望着这个逆光而立,被身后熹微朝阳镀上一层浅淡金边,熟悉又陌生的人影,裴郁眸光微微一黯:
“何年。”
那口气里,掺了一分他自己也没发觉的失落与试探。
“是我。”何年笑笑,回手拍拍胸脯,双唇间露出的一口小白牙,坦荡雨隹木各氵夭卄次而明艳。
裴郁凝视着他,一眨不眨:
“你白天,他夜里,共用一个躯壳,是吗?”
“被你发现了。”何年两手一摊,无奈微笑,等同于默认,“我也不想的。晚上我想让躯体好好休息,却总是被他弄得疲惫不堪。没办法,谁让他是主导地位呢。”
“主导地位?”裴郁微微凝眸。
何年点点头,神情十分坦然:
“从我发现自己存在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达成了这种不成文的协议。他自己非要选黑夜,我可拦不住。”
裴郁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别无二致,却又判若两人的少年,种种前尘匆匆从脑海中掠过,兀自有迹可循。
沈行琛从没在白天出现过,还被自己讥讽“吸血鬼习性”。
初照人事务所的营业时间,日出到日落。
一到白天就消失不见的香水味道。
听到霍星宇名字时,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