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刀,屠夫。
弥勒猛啊,手起刀落,就像砍西瓜一样,把那些纸人劈开,这些东西遇见那刀,真的就成了纸糊的。不知道这些纸人从哪来的灵性,这这杀猪刀砍烂之后,居然还发出阵阵怪叫。
弥勒砍的兴起,疯劲又上来了,嘴里嚎叫起来:
登楼!
喝酒!
斩人头!
暴雪,
压城,
鬼同休!
看我一刀千万里!
看我一人侠客游!
我打过架,我看过电影,可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热血沸腾,乃至双手颤抖的不能自已。那纸人虽多,可是真的不是弥勒的对手,弥勒喊那几句话的当口,我们三个踩着一地乱遭的纸架子就要冲到街口。
那些纸人似乎知道不是弥勒手里刀的对手,也看见我们快要逃出去了,慢慢的往后散开,倒是弥勒砍的爽,追着那些东西砍了一会。
弥勒!我有点惊恐的看着街头突兀的出现的东西,喊了一声。
弥勒回过头来,看见街头站着的两个。
一个漆黑,一个煞白,都吊着红彤彤的舌头,头上带着高高的丧帽子,骂了隔壁的,怎么还有纸扎的黑白无常?虽然我不懂扎纸,可是这黑白无常肯定是不能随便乱扎的啊。
这俩东西出现之后,剩下的纸人都消失在夜幕里。
弥勒冷哼了一声,说了句,装神弄鬼,别说是纸扎的无常,就是真的无常,老子也是一刀就破!
刷的一下啊,我看见站在街口的那俩无常就跟被镰刀划过的麦子一样,直接从腰间砍成了两半,这一刀,恐怖如斯。
直到弥勒喊着我走的时候,我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虽然这都是一些纸人,可邪性,弥勒到底是干啥的,竟然连那黑白无常的纸人一刀都砍烂了?
不过我很快就没有心情纠结这些了,我跟弥勒往我家走的时候,我算是看清了,我们村子家家户户,几乎都是挂上了白纸人,都在那吊着,白晃晃的东西被风一吹,身子一前一后,就跟赶夜路一样。
以后要是在赶夜路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说不定在你前面走的不是人,而是吊着的什么东西。
虽然我心里想着自己家里也会挂上白纸人,可是当我真的看见家里红大门上挂上一个那东西的时候,我难受恐惧的想要哭。
我忍着眼泪敲大门,可是敲了半天没人过来开门,我心里慌了起来,框框的用手砸门,喊了一声妈,发现自己嗓子都哑的不成样了。
来了,咋了,着急成这样?我妈突然打开大门,抱怨的说了一句。
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淌了出来。
我二十五,我一无所有,我唯一的想的就是让父母安康,我想很多人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有什么病,什么不好的,都可以冲着我们来,饶过父母。
毕竟——他们老了。
我别过眼去,不让我妈看见我眼泪,可是我妈却看见我后面吊着的那个纸人,吓的叫了一声,我过去搂住我妈的肩膀,说了声没事,然后让弥勒他们进来关上大门把我妈推进屋里。
我妈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紧张的不像样子,一个劲问我那是啥,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尖叫了一声,喊了句,你建军叔家是不是今天就挂那个了?
我一边强忍着眼泪,一边说,不是妈,你看过了,弥勒在这,都会没事的。
我妈这时候才看见弥勒一身是血,吓的到抽着凉气说不出话来,弥勒看了我一眼,突然笑眯眯的说了声,阿姨,没事,这都是鸡血,辟邪的,有我在,不用怕。
好歹弥勒是把我妈给劝住了,进了屋子之后,我把小辣椒放到床上,这女的也倒霉,才遇见我几次,昏倒两次了,不过之前建军叔为啥找她呢,还有她跟庆和姑有啥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