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医院的几天治疗,恩替的症状缓解了许多,只是胳膊上的青紫的印记一直没有消除。回到“办事处”,这几天在紫虚真人的磁带中了解了一些知识,自知如果再不及时处理,到青紫印记蔓延到心脏处时,便已是邪气攻心,为时已晚了。
但此时恩替最在意的是那些孩子的遗骨在哪里?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恩替的心头。
“如果那些育婴堂小鬼能和自己正常沟通就好了,找到遗骨,好让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恩替心里默默想着。
因为找到了摄魂瓶,“精研社”的工作压力可以缓解不少,于是大家除了每天轮流来“办事处”帮助大壮照顾恩替外,主要的时间都用在了上课中。
这天陈宇宁正准备上课,一名站在教室门口老师伸手将陈宇宁拦到门外:“宇宁,杨院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又是研究生学院院长,上次就是他因为吴效乾的死,让自己停止育婴堂事件的研究工作。今天找我来又是什么事情呢?陈宇宁这样想着,又不好推辞,只好向授课老师请了假,向学院办公楼走去。
到院长办公室门口,陈宇宁先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时,陈宇宁推开了门。只见院长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让本就个头不高的他显得更加矮小。院长旁边的沙发上,坐着肥胖的保卫科长,他脸上的淤青还尚未消退。
陈宇宁见杨院长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旁边又是保卫科长,知道八成是为了上次去吴效乾的宿舍被保卫科长逮到,张恩替又请鬼魂戏弄了一番保卫科长的事情。
陈宇宁毕恭毕敬地向院长问候了一声,又转向保卫科长笑着说:“科长您的脸怎么了?最近学校的安保形势这么严峻,需要您亲临一线参加战斗啊?”
保卫科长气哄哄地瞪着陈宇宁,杨院长则拍了一下桌子道:“他的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
这时保卫科长也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陈宇宁嚷道:“你今天当着院长的面,把你还有你带的那个社会闲散人员那天干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则我就要上报学校严肃处理你!”
陈宇宁转头看向保卫科长,继续笑着说道:“科长,你伤成这样可不是我们动的手,倒是你要准备出手打我们的,我就问问你,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敢向学生动手?真要伤到学生,你一个保卫科长能担待的起吗?”接着陈宇宁看向院长:“院长,保卫科里都有摄像头的,我们完全可以调出来查看一下。”
听陈宇宁这么一说,保卫科长立刻收起了嚣张的气焰,软了下来。为了帮助科长挽回颜面,杨院长说:“那你具体说说那晚你是怎么受伤的!”
于是保卫科长把当晚怎么在吴效乾的宿舍逮到陈宇宁二人,又怎么在保卫科被橡胶棍拽到房顶,接着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拖着满地跑,又被飞起来的橡胶棍浑身上下抽打了一遍……
杨院长听着保卫科长绘声绘色的讲述,翘起二郎腿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把脸转向一边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这么大年龄了,讲起话来跟小孩吹牛似的……这样,你什么时候把当时监控视频拿过来,我们再处理!”
自知讲得不着边际的保卫科长尴尬地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地对杨院长说:“院长,那个视频……也就怪了,就那天晚上的记录完全是空白的……”
院长瞪了保卫科长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行了行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
保卫科长红着脸向院长点点头,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
见保卫科长出去,杨院长示意陈宇宁坐下。接着从椅子里站起身来,绕过巨大的办公桌来到陈宇宁跟前,说道:“这个保卫科长是副校长的亲戚,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你也别在意……唉,最近的育婴堂研究工作还在继续吧?”
陈宇宁的心立时紧张起来,忙说没有。
杨院长拍拍陈宇宁的肩膀道:“我早就查了你和其他几个精研社成员的上课出勤记录,好多课都是空的。这样对你们的毕业成绩影响很不好啊!”
陈宇宁嘴上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研究生嘛,带着低下的本科生学弟学妹搞搞独立研究也是件好事,缺勤记录的事情我会找相关老师处理的。这么好的研究项目,资金支持的事情我也不会停下来,放心吧!”杨院长说道。
见杨院长话锋一转,陈宇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说:“谢谢杨院长理解和关心。”
“不过,到时候成果出来了,我还有个小小的建议,就是把我的名字挂在第一项目负责人上面。唉,学校领导每年都有学术任务,你明白的……”杨院长放在陈宇宁肩膀上的手又使劲压了压,仿佛一大堆信号都从自己的手中传递给了陈宇宁。
陈宇宁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杨院长刚才只不过是拿保卫科长受伤的事情压自己一头,来增加自己讲出最后目的的筹码,见保卫科长不顶用,又提出交换条件来说服自己。
见陈宇宁不说话,杨校长又说道:“不要担心你留校的问题,这件事情我来给你办!”
陈宇宁深知在这项研究工作中第一项目负责人意味着什么?它可以是一个人的资本、也可以是名与利、也可以是巨大的荣耀。他阴沉着脸,最后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了句:“好啊杨院长,只要你做好各方面的支持,第一项目负责人一定是你。”
杨院长高兴地昂起头笑着,手在陈宇宁的肩膀上又轻轻拍了几下。陈宇宁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