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忧愁,一边想要杀了你,一边又不得不承受你的救命恩情。”墨怜有气无力地开口。
葛蓝宝笑道:“既然如此,墨怜小姐不如助我一臂之力吧,以报救命恩情。”
墨怜睁眼看他,看来他也下定决心了。
那么水境便有了生路。
其实若不是水境难以驯服,葛麟治和葛雪吟何尝不想收入麾下呢?
“解药。”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墨怜瞥了他一眼,随后闭上眼睛。
葛蓝宝勾起的笑容有些无奈,“寒血草应当是后日才发作,后日府中设宴,我到时再给你。”
“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何必费心帮你?你该知道帮你说服水境伯伯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那时才给,我怎知你给的是真是假?你半点诚意没有,我拿什么说服水境伯伯?”墨怜不被他影响,提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这回轮到葛蓝宝犹豫了,想了片刻之后大手一挥,袖中一个瓷瓶落到墨怜枕边,“你该知道,我们既然能下第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毒,你若是不听话。。。。。。”话中的威胁意味尽显。
墨怜却不受影响,看了一下瓷瓶中有两颗药丸,便取了其中一颗切了一半递到葛蓝宝唇边。
葛蓝宝愣了一下,随后眼睛微眯,“这般不信任我?”
“你也中了寒血草之毒。”墨怜说道。
葛蓝宝哼了一声,“我自有解药,何须等到此刻来吃?”
墨怜的手依然抬着,葛蓝宝不悦地取过放入口中,刚刚吞下去就见她将另一颗完整的药丸也切了一半,重新递到他面前。
葛蓝宝看着她,她的目光中透出许多无辜,葛蓝宝起了心思,忽然低头接过她手指捏着的那半颗药丸,还咬了她的手指一下。
墨怜连忙收回手,神色复杂地看了葛蓝宝一眼,随后垂下眼帘,暗自搓着被咬的手指。
葛蓝宝看着她暗自嫌弃的样子来了兴趣,揶揄道:“原来墨怜小姐不是真坦然,先前还说清白无所谓,如今又是在作甚,莫非是害羞了?”
墨怜低头忍耐着,真想一巴掌扇过去问问他说的是人话吗?
“五皇子若是想睡便来,弄这些虚头巴脑的,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五皇子在和我调情呢。”她轻声说道。
葛蓝宝不愿意放过她,他想看看这人能维持这副云淡风轻的面具几时,当即顺着话说道:“既是墨怜姑娘盛情邀请,我若再推脱,便是不解风情了。”
墨怜看着他坐到身边,身体被揽了过去,那人的呼吸落在脸颊上,随后一路向下落在颈脖上,墨怜抓着床单的手猛然收紧。
葛蓝宝抬头,看到墨怜僵硬的五官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最后目光落在那双眼睛上。
那双美丽的双目中流露出了平日里没有的情绪,厌恶和仇恨。
“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情绪。”葛蓝宝甩开她的下巴起身说道。
墨怜垂下头,暗自定了心神讥讽道:“难不成,我该对五皇子摇尾乞怜?我的家人因为你们流离失所,我还要喜欢你、仰慕你不成?”
葛蓝宝不反驳这话,岔开话题问道:“我的解药呢?”
“五皇子慌什么,待我给水境伯伯解了毒,解药自会给你。”墨怜收起瓷瓶说道。
葛蓝宝垂眼盯着墨怜浓密的发髻,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他开口试探道:“你不会根本没有下毒吧?”
墨怜忽然抬头对上葛蓝宝的视线,莞尔一笑,“五皇子既然这样认为,那我就是没有下毒,都是唬你的。”
她这样坦然,葛蓝宝反而不好判断了。
这女人的心思很深,他无法通过表面的现象来判断她的想法。
可这种事情却是不能赌,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你若是骗我,你妹妹的命,你爹爹的命,我都会取来,就连你那个死掉的母亲尸骨我也会掘出来,让她不得安宁。”葛蓝宝用着阴沉的语气说道。
“五皇子如此能耐,我怎敢骗你。”墨怜换上一个安抚的笑容。
二人之间算是达成了协议。
葛蓝宝刚走不久,侍女就送饭进来。
晚上,忽然有兵来报,南边发现了文宣一行人的行踪,葛麟治和葛蓝宝便出发去看。
凌晨时候,墨怜梦中剧烈地咳嗽着,忽然颈脖上探上来一只手,猛一用力就掐住了她的颈脖。
墨怜睁眼,眼神平静地看着葛雪吟。
室内黑暗,葛雪吟的面容凑到跟前,仔细地端详着墨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