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姝怔了怔,站起身。
这情形的确是与往常不同。
为了寻找对沈轻因下手的机会,她派了明面上与安王府没有任何关联的几人扮做
农妇和闲人,平日里分散在将军府外的大街上从事各种小买卖,紧盯着将军府的动静。
照着先前她们传回来的消息,自沈轻因成婚后,几乎日日都住在将军府。
慕北焱去了西疆之后,她更是每日申时末之前便会回府,陪慕太夫人一道儿吃晚饭。
唯一一次例外,那晚沈轻因住在碧溪苑,碧溪苑大火——从头到尾都是她和二哥安排的,她也知道其中缘由。
可今日又是怎么了?
“碧溪苑那边呢,可有消息?”秦锦姝问。
“碧溪苑那边,奴婢已经让人问过,他们只看到沈轻因从大门进去,没见出来。。。。。。难道是碧溪苑又发生了什么事。。。。。。”
“侧门呢?”秦锦姝又问。
“侧门倒是有婢女出入,可往常也会有婢女出入,所以我们的人当时并没有留意人去了哪儿。。。。。。”
秦锦姝沉思片刻后,吩咐道:“加派人手,继续盯紧了将军府和碧溪苑,若是沈轻因回来,速来回我!另外,再加派些人手,去打听一下今日碧溪苑侧门出去的婢女都去了哪里?”
“是。”
次日午时。
沈轻因站在桃源县青石街东头第三家门前,心中怅然。
这房子显然已经荒废多年,院门虽是上了锁,可一侧的门眼瞅着就要脱离门框,掉落下来。
云薇和云蝉小心将门移开,沈轻因抬步走进院中。
院子并不大,院内荒草丛生,旁边一口水井已然干涸。
主屋是三间青瓦房,一边的房顶已经坍塌下来。
沈轻因又小心走进主屋内,里面结满了蛛网,桌椅板凳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尘,可见的确是多年不曾有人来过。
沈轻因仔细查看屋中的每一件物品,可惜脑中并无半分印象。
当初她被沈知年抱回去的时候,不过三岁而已,实难有记忆。
屋角墙壁上挂着的一只丝绢制的风筝,吸引了沈轻因的目光。
那风筝的造型,甚是别致,状似一只鸟,却是她从未见过的鸟。
她拿起风筝,拂去上面的灰尘。
意外的看到风筝的背面,竟然有清晰的孩子的涂鸦,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墨掌印,印在上面。
尽管她的脑中依然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可这些涂鸦却让她看上去无比的亲切。
她细心的收起风筝,吩咐粉儿放上马车带回去。
又在屋中仔细看了一遍,着实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便走出门,准备四处去打听打听。
却在出院门时,看到门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直盯着她看。
老妇人见沈轻因也看着自己,颤巍巍往前走了两步,惊讶道:“阿桑姑娘,你回来了?”
沈轻因慌忙迎上前:“阿婆,您叫我什么?”
“你,你不是阿桑吗,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了?”老妇人一脸诧异。
沈轻因怔了怔,正要再问,忽然从旁边的院子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
汉子走到老妇身边搀住她:“娘,你胡说些什么,阿桑妹妹已离去多年,怎会是眼前这姑娘?”
汉子说着话,转过头来,看清沈轻因的一刹那,顿时愣住。
“你,你,难道你是阿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