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经梅超风提醒,自然道:“在下并没有觊觎少林寺的武学,只是想要抄录几本经书,洗涤心灵也好结下佛缘。”
“倒是和觉远说得一模一样。”玄闻笑道,“不过施主的样子可不像是体弱多病,看上去身体倒是健康的很。”
杨康心中一动,他知玄闻必然怀疑他们来藏经阁的目的,但是以刚才所见,玄闻武功高强内力精深,他自认不是玄闻的对手,只能沉默着不答话,以不变应万变。
拿起杨康方才所抄的经书,玄闻道:“《楞伽经》?这是达摩祖师留下的无上宝典,读此经可修依他起性、遍计所执性、圆成实性三性,可明相、名、妄想、正智、如如五相,可知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八识。修大乘佛法,融六宗佛法。”
指着一边的经书,玄闻又道:“这里又有《拈花指》、《少少林七十二路拳》、《龙爪手》,施主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只为抄录《楞伽经》,看来,施主的确是一心向佛。先前思虑施主居心叵测,倒是老衲的不是了。”
没想到如此简单就打消玄闻的疑虑,杨康心中默默松口气,就着刚才抄录的经书和玄闻交谈了会,玄闻总会问一些玄奥的问题,杨康虽不明白但是自幼聪慧的他,巧妙的将这些问题一一化解。
这时,玄闻沉默一下,道:“不知施主对一花一世界怎么看?”
杨康曾在灵智上人那儿听到过这个典故,道:“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在下虽然不能领会佛祖所言那样空灵的境界,但也知道凡事要靠心悟。用心灵参纷繁红尘,悟芸芸众生。”
“妙极!妙极!妙极!”连续三个妙极,玄闻大师对杨康大家赞赏,“施主,我看你与佛有缘,且又有慧根,不如拜老衲为师,在这少林寺苦修以成大道。”
“承蒙玄闻大师厚爱,但在下还是愿意在红尘中行走。苦行僧的修行不适合我。”
“其实施主一踏进少林寺时,我便感觉到施主身上戾气十分深重,可是近了却又感受不到这份戾气,我想应该是施主抄录佛经时将戾气收敛了起来,为了化解身上的戾气,施主何不投入我少林门下?”
“在下是天山派梅超风座下弟子,绝不会叛离师门。”
玄闻面有难色,他这些年收了三个弟子,可这三个弟子都不成器。同辈的师兄师弟却是出了几个资质极佳的弟子。就拿他的是玄真来说,平日里不出门,一出门就捡了个奇才觉远回来。他和玄真从进少林就一直暗中较劲,他必须要教导出一个比觉远更好的弟子出来。
今日里难得发现一个有慧根的孩子,可是对方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忽悠了半天也没让对方点头答应,他想想再给一剂猛药:“施主若是愿意投身少林,我收你为亲传弟子,传你少林绝学,等我圆寂后你也将会是少林寺的掌门。”
杨康已经觉得这个玄闻烦了,昔日他是金国小王爷,下面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从不敢在他身边多言半句;现在一个少林寺的和尚在他耳边罗里啰嗦,只为将他劝入空门。他还要跟着师父一起云游四海,踏遍三川五岳,怎么会留在少林寺里做和尚?
烦不胜烦,杨康只得重新拿起笔,充耳不闻身边玄闻的切切之语,一心只为抄录《楞伽经》。
玄闻见杨康软硬不吃,怎么劝都不理,说了半天自己口也干了,他坐在一边的蒲团上,喝口水准备休息一会再继续和这少年说道说道。
这时候,觉远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两人,大叫道:“掌门师叔不好了,那位女施主和玄天师伯在戒律堂里面打起来了!”
——
且说梅超风本来是和杨康一起在藏经阁寻找《伽楞经》,后来她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小丹彤的哭声,一个多月的相处她还是很喜欢小丹彤这个可爱的孩子,放心不下小丹彤,她嘱咐杨康找到《伽楞经》自己抄录起,然后她一个人沿着声音去找小丹彤。
等梅超风找到小丹彤时,小丹彤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红着眼睛嚎啕大哭,觉远正把他抱住站在戒律堂外面,不让他进内。在戒律堂堂内,悟心正在接受其他僧人施以的杖刑。小丹彤似乎明白悟心是自己的父亲,血缘的联系让他想要帮助悟心,可是戒律堂外的和尚拦着他和觉远不让他们进去,他只能在一边大哭起来。
“乖乖不哭。”梅超风忙把小丹彤抱过来,哄道。
用内力震开门边的和尚,梅超风抱着小丹彤直接走了进去,身后觉远见状立刻也跟了上去。
门外看守的几个和尚不清楚,为什么被那个红衣女人轻轻一推他们就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去,而且还没有反抗的力气。
等看到那女子走进戒律堂,他们才反应过来叫道:“有人擅闯戒律堂了!”
悟心似有感知,艰难的回过头,他脸上冷汗淋漓,被施以杖刑的背上鲜血淋漓,血水混着白色的里衣黏在一起,血肉翻飞,惨不忍睹,看到梅超风抱着小丹彤进来,他道:“姑娘,我因为沾染俗事犯了少林寺律条,现在自请还俗不得不接受惩罚,还请姑娘带着丹彤先离开这里。”
悟心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儿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小丹彤若有所感,抓住梅超风的一领紧紧揪住,大眼睛里面蓄满泪水,仿佛在说救下他的父亲。梅超风轻柔的拍拍小丹彤道:“我会的。”
“少林寺什么时候连女人也可以进来了?”戒律堂堂主玄天这时候出来了,他面色冷毅,双目冷然,一看就是严肃刻板之人。
这时候一个小和尚走进来,在玄天耳边低声说了会话,玄天听了冷冷的看着对面抱着一小孩的红衣女人,以及两人身后的觉远,冷哼一声不屑道:“这件事果然又是觉远你做的!你三番四次在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