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唯已经有两年不做检查了,他不喜欢医院,早几前聂闻涛都会带著他来,後来他看自己身体还过得去,怎麽说都不来了。
聂闻涛点了头,眼睛深遂,说:“我知道。”
转身就要往房内走去,老院长在背後说:“别惯得太厉害,你看你把惯成什麽样了……”
没有答话,他迳直走进房间,看著皱著眉头看著人把针头插进自己血管的王双唯,又看见他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聂闻涛的眉头皱得快挤成一团了……
王双唯抬眼见了他,招手,“你也来,免得又给我传染了……”叫旁边的医生把已经注射进了药水的针筒打进聂闻涛的血管。
聂闻涛没有问是什麽药,捋了袖子,就让医生把血注射进了身体。
点滴液刚输了几分锺,王双唯咳嗽好了点,但神情疲惫,靠在聂闻涛身上,聂闻涛抱著他,说:“既然来了,做个全身检查。”
王双唯懒洋洋地淡笑著,“没事,不用做,烦得很。”
聂闻涛把嘴唇抵在他的额头上,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说:“就明天,做完下午就可以好好睡一觉。”
王双唯眼皮搭了下来,随意地说:“随你。”
老院长在门边看著他们,听到王双唯的那句“随你”,严肃古板的脸上松了松,看著聂闻涛点了点头,走了开。
聂闻涛抱著他没有松手,王双唯转了个身,把枕头放下,带著睡意说:“你睡会,明天再带我回家。”
随即把聂闻涛的头揽到自己胸前,亲了口,下巴搁著聂闻涛的脸颊闭眼入睡,无视於旁边两个守夜的护士。
第七章
王双唯情绪有点低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性子有时反复无常,喜怒不定,但在聂闻涛眼里,他还是那个王双唯,所以就算他偶尔发点小脾气,任性点是没什麽大不了的。
可检查结果出来,老院长说,王双唯脑里长了颗瘤,良性,发现得早,很小,摘了就好。
聂闻涛沈默,王双唯原本翘著腿在玩聂闻涛的手指,听了这话倒没有看老院长,看著聂闻涛,摸上他紧皱的眉,笑著说:“你烦什麽啊你?”
聂闻涛眼闭了闭,睁开时眼睛里没有情绪,一片漠然,平静地问老院长手术的医生跟时间还有要注意的事项。
手术定在一个星期後,由医院出面邀请全世界有名的脑科医生来中国开刀,钱的事,聂闻涛淡淡地说,只要没事,给多少都没问题。
老院长知道他的话下意思,如果有事,那个医生只能把命留在这里。
老院长看著那个已经深沈得看不出什麽波澜的男人,知道他会说到做到,点头说:“他是全球内最好的脑瘤医生。”
王双唯被请去做详细检查,聂闻涛走到安全门口里抽烟,抽了好几根,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狠狠地捶著墙,手指骨头见了血这才冷静了点,他用纸巾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再去检查室门口等著。
王双唯一出来,眼睛在他身上一转就到了他手上,他冷了嘴角,“把手伸出来。”
聂闻涛伸出了手给他,垂下眼,没有说话。
王双唯看著自己手里那只还流著血的手,用舌头舔了舔,叫旁边的护士去拿包扎的药。
聂闻涛一直都沈默著任王双唯安排,直到手被包好,到了车旁,王双唯跟他拿钥匙为止。
“我来开。”他忽视那双跟他要车钥匙的手。
“给我。”王双唯戴著墨镜的脸看不见眼睛,但却能看得见他的冷凝。
聂闻涛本来已经上车,一看车外的王双唯用绝傲的姿态站在外面不动,下了车,说:“我叫人来接。”
刚拿起电话,王双唯就到他手里拿钥匙,聂闻涛一闪,王双唯一怒,用脚踹了过去,这次聂闻涛没有再闪,任王双唯腾飞的脚蹋中他的胸膛。
脚跟胸膛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王双唯怒骂:“不知道闪啊你。”
聂闻涛动也不动,嘴角流出了血……缓缓地流了下来,王双唯惊大了眼,捧著聂闻涛的脸,看了几眼,马上拉著他又再进医院门……
中间王双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聂闻涛扯住他,半抱著他:“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