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目光澄澈哀伤,当真给岁繁看出了些良心。
她摸了摸周稷泛红的眼尾,承诺他:“好,以后我会注意安全的。”
即便想去玩,也会安全第一。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周稷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我信您。”
他相信岁繁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一场波折轻易消散,周稷不再去纠结岁繁的安全问题,而是担忧道:“您哪里受了伤,我叫御医来为您看诊。”
医者不自医,他怕岁繁有照顾不到的伤口。
“腰上小伤,已经包扎好了,不会再有什么影响。”她碰了碰周稷那只试图找出她伤口的手:“放心。”
“我如何能放心呢?”周稷抿唇,有些不服气:“我受伤的时候您尚且能让我……”
他声音陡然消失,岁繁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帮他补全未尽之语:“让你脱光,我受伤了却不能脱光了也让你看看?”
她手扣在腰带上,眯起眼睛看着耳朵通红的青年:“想检查?”
“不,朕不想!”周稷头发丝都在冒烟,连忙倒退两步道:“朕还有事,先去忙了!”
这日,岁繁达成将帝王逼出他地盘的成就。
战争之后,自然是祭天祭祖、昭告天下、封赏朝臣。
黄征其的忠勇侯变成了忠勇公,是大家早有预料的,其他将领的战功封赏也不是大家不能接受的。
可……
封岁繁为舞阳侯又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这封号没有先例,就是封一个女子为侯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面对朝臣们的群情汹涌,黄征其据理力争:“先登夺旗之功怎么就不能封侯了?”
“战场上只有活人和死人,能杀人就是好上官,谁管你男的女的?”
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莽夫煞气凛然,气势逼迫得反对的朝臣们步步后退。
“可这乃是前所未有之事!”
“前所未有又如何?”黄征其敏锐的将说话之人从朝臣们中揪了出来:“陛下乃是前所未有之明君,为何就不能做前所未有之事了?”
“亏你还是武将之后,你老子就没有教过你战场上的道理?”他唾沫星子喷到了那个勋贵的脸上:“胜利才是真理,一切都要为胜利让路,明白吗?”
周稷施施然的坐在高位看着黄征其大战群雄,只觉得这厮虽然脑子不好,但实在好用。
罢了,不记他的仇了。
他指腹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佩,眸中闪过愉悦之色,这是昨日岁繁送他的道歉礼物。
“好了,朕意已决!”眼见黄征其将一个个反对的朝臣们都用大嗓门压下去,周稷才轻声开口:“岁繁为国有大功,不可不封!”
“望诸位爱卿以此为模教导子女,朕期待今后大齐朝堂上有第二位女子封侯!”
这舞阳侯是他从岁繁曾讲给他的故事中选择的称号,那故事中的舞阳侯有八次先登三次却敌记载,乃是能从无数次血腥中活下来的绝世猛将。
他希望这个带着平安勇猛意味的封号保佑岁繁,叫她在想冒险的时候能安全的活下来。
岁繁又被这小崽子的细心给感动了一回,他总是能记住她说过得所有的话。
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她哀哀戚戚:“孩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系统:【孩子哪都好,就是眼神不好,喜欢上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
恶评,岁繁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