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然是想找你合伙。”
&esp;&esp;李果抬头看天,又是纷纷的白雪。
&esp;&esp;他一个浮客,在京城还没扎根,想做个生意谈何容易,然而周政敏不同,他是京城人。何况,李果始终很感激政敏,在廉州时的帮助,也很敬佩他为人。
&esp;&esp;这之后,周政敏和李果有空便去街巷行走,查探,想找个好地点,租处价格合适的铺子。
&esp;&esp;一日,两人来到朱雀门街,从街前走至街后。那是个黄昏,街上出现几位带仆人的学子。李果也只是随口问着:“这里该是有个学府。”周政敏说:“有的,太学便在里边,不说太学,国子监,贡院也都在里边。”
&esp;&esp;太学,二字,让李果打了个激灵。
&esp;&esp;赵启谟离开广州时,和李果说他即将进入太学就读,那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还在这里吗?
&esp;&esp;李果低头想着心事,突然听到前方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二郎先行走了,你们还愣着干么,快跟上!”
&esp;&esp;李果连忙抬头,寻觅声音来源,见前方一位伶俐少年手中提着文具盒,匆匆在追赶着什么,他身边还有两位粗布打扮的仆人,像似马夫之类。伶俐少年追着的是桥上一位绛袍士子,士子骑匹俊美白马,信手由缰,人马的身影,很快被桥上的人潮挡住。
&esp;&esp;“快跟上。”
&esp;&esp;少年回头对身后的马夫催促,他穿着打扮像似位书童。
&esp;&esp;“啊。”
&esp;&esp;李果惊愕一声,他认出这人正是阿鲤。李果慌忙寻觅人潮里的绛袍士子,哪还有他的踪迹。
&esp;&esp;“怎么了?”周政敏不解。
&esp;&esp;“似乎是一位故友。”
&esp;&esp;“那为何不上去相认?”
&esp;&esp;“他未必想见我。”
&esp;&esp;李果苦笑着,他轻轻拍落肩上的雪花,雪花沾在温热的手心,而后融化为水。
&esp;&esp;哪怕至今日,至此时,李果心中的邪念也未能斩去,反倒越发炙热。他便是为了赵启谟而前来京城,哪怕内心还有个游学、经商的借口。
&esp;&esp;“那你不如试试,从他跟前走过,看他认不认你?”
&esp;&esp;周政敏倒是没有交恶的友人,只不过他也曾有喜欢的女子,还在女子宅院外徘徊过。
&esp;&esp;这样也行,李果想,不失是个办法。若是赵启谟仍旧对他不理不睬,那他也该死心。不如做下试探。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已删除番船上有女眷,放心食用,果爹没有小老婆
&esp;&esp;太学旁的瓠羹店
&esp;&esp;抵达京城后,李果在城南一家馆舍入住,馆舍位于朱雀门东,是处极热闹、繁华的地区。
&esp;&esp;这里离周政敏家近,方便两人走动。这些时日,两人还在寻找适合的店铺,因周政敏在伯父珠铺帮忙,出行不是那么方便,基本都是李果在走动。
&esp;&esp;李果不想引人注意,出行喜欢穿粗布衣服。李果看中朱雀门街旁的街心闹市,在那边流连数日。有几次,李果走到了朱雀门街的南面,远远看着太学。
&esp;&esp;他想启谟应该就在里边就读,然而想要见上一面却不容易。
&esp;&esp;太学相邻国子监,国子监相邻贡院,这一带,有无数学子、官员出入,氛围肃静,门户严实。
&esp;&esp;午后,李果进入太学南门对街的一家瓠羹店,点上一份瓠羹,慢慢食用,不时抬头注视南门。
&esp;&esp;此时正是学子读书时辰,南门寂静无人。
&esp;&esp;来到京城,李果第一次吃到瓠羹,这是京城随处可见的食物,相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