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黑衣人中有人喊了一声:“青。”
她想也没想,跃至澹台师秀面前,挥舞着影落剑,“剜肝剖胆”、“苍啸万里”几乎同时使出,想将宛剌士兵中的弓弩手击退,然而,就见弓弩手层层叠叠,击杀一层还有一层。
眼看着一排一排的弩箭还是射到跟前,亓官初雪左手始终紧紧抓住网绳,右手挥剑拼尽全力抵挡着向澹台师秀射来的弩箭。
一时间,弩箭太多,距离又近,她顾不上自己身上、背上、腿上多处被射中,护着网绳中澹台师秀和“澹台云响”,丝毫不敢懈怠。
忽然,宛剌弓弩手身后,一排黑衣人乍然跃起,他们向着亓官初雪和澹台师秀处提剑刺来,速度很快,身行很飘逸。
亓官初雪见再来的这波黑衣人武功不弱,现在自己抵挡无数弩箭已是不易,再对付黑衣人,更是凶险,当下,大声喊道:“封之信。”
封之信一直守护着软梯,直到义军尽数爬上城墙。
他眼见着澹台师秀落网,亓官初雪几乎用身体挡住弩箭,心中焦急,却不敢弃软梯于不顾,终于,见义军都已安然上城,各个军督使已经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分工杀敌,便迅速飞身跳跃斩杀,向着亓官初雪处而来。
黑衣人排剑刺来,一半功向亓官初雪,一半功向被网绳束缚住的澹台师秀。
网绳一侧的黑衣人已将手中网绳用力收紧,澹台师秀和“澹台云响”已被网绳越束越紧,几乎动弹不得。
亓官初雪感到网绳被拉紧,更用力拉住网绳不松手。
澹台师秀见亓官初雪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吼道:“初雪,不必管我,去杀了章彭玉要紧。”
亓官初雪忍着身上剧痛,骂道:“他有什么要紧!”
她自己一人对付黑衣人绰绰有余,然而要前后左右护住澹台师秀,击退黑衣人的进攻,再挡退和黑衣人的进攻打好时间差的一排排弩箭,再抢夺住网绳不被勒死,她也感到分身不暇。
眼看帏帽上也已经有好几处破洞,亓官初雪伸手一摸,心中大惊,不知何时,她的脸竟然已经暴露出大半。
黑衣人排剑后退,又一波弩箭射到,待弩箭一停,黑衣人又联排攻来。
亓官初雪见黑衣人刺向澹台师秀,一招“手拨芙蓉”挡开,然而,剑到跟前,才发现原来这是佯攻,就见三排黑衣人轮番进攻,猛的转身都功向亓官初雪,她奋力后跃,就听身后“嗖嗖”声响,知是弩箭也射到。
危急之时,她一招“高咏涕涟”,悲声自胸腔喷涌而出,剑随声走,影落剑已被她在背后舞成一团寒光,就听“铛铛”声不绝,身后的弩箭被她一一挡开。
最先攻到的一排黑衣人正面被她声波击中,胸前都如重重挨了一拳,虎口、嘴角、眼角,立时有血渗出,瘫软下去。
她紧跟着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口中悲声变换,从大江大河转为潺潺流水,声波低沉悠扬,如泣如诉。
然而致绵的声波却要配上致盛的剑气。
她尽力跃至最高,一招“大道青天”,长剑不停,旋转着向下,影落立时幻化作无数长剑,密密麻麻,重重叠叠,青色的剑气布满天空,一瞬间,“大道”真的“青天”了。
剩下两排黑衣人同时被“大道青天”击中,眼看就要毙命,忽然间,一人频死将自己手中长剑用力掷出,长剑带着拼尽生命的力道,向着亓官初雪飞来。
她挥剑进攻的同时,闪身躲开,但长剑竟然冲破了她的青天剑气,力道凶猛,来势极快,虽然身体闪过,但这长剑滑坡了她帏帽,待她闪躲后回身过来,就觉得脸上一凉,帏帽已然碎成两截,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