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悠然凄楚的哭着,双手拉住涟漪的裙摆,怯生生的摇晃着。“值班的宫女病了,我只是替她给殿下送夜宵而已。殿下好像喝了很多酒,他醉了,将我当成了他的妃子。”悠然声音哽咽,那般哀怨的模样,在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柔软下来。“涟漪,求求你相信我,不是我自愿的,一直都不是。”
“真的,是纳兰烬强…迫了姐姐吗?”涟漪淡漠的问道,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悠然,想从她的身上窥视些什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悠然的眼神那么纯净,那么诚恳。涟漪找不到丝毫说谎的痕迹。
“涟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想想,姐姐何时欺骗过你?”
涟漪沉默了片刻,最终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那么,涟漪相信你。”
“太子妃饶了这么大的圈子,究竟想说什么?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和孝公主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斑竹一枝千滴泪,鹅黄女婴哭的是舜帝之死,还是各自的命运?”涟漪微转身,仰头迎上德妃的目光。“德妃娘娘与先皇后姐妹共…侍一夫,这种感觉是甜、是苦,娘娘应该最清楚不过,可否说给臣妾听听?”
“沈涟漪,你放肆!”德妃尚未开口,反倒是和孝大声的训斥。
“和孝。”德妃对和孝摇了摇首,哀婉的一叹。也许涟漪说的并没有错,若不是皇上给了她太多的爱,妹妹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更不会含怨而死。姐妹共侍一夫,到头来无非是害了姐妹两人啊。
第2卷 第七十八章 沈家姐妹互斗
“娘娘,娘娘。”此事一直跪在地上的悠然向前爬了几步,跪倒在德妃脚边。“娘娘,都是悠然的错,您还是放悠然出宫吧。我不能破坏了妹妹与殿下夫妻恩爱,只要悠然离开了,就不会让妹妹难过了。”悠然的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打落在德妃的裙摆上,灼的人心疼。
“傻孩子,这样太委屈你了。”德妃心疼的抚摸着悠然的头。
“悠然在金陵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如今发生此等事,回了家乡还如何嫁人啊。娘娘这不是逼悠然去死吗?”和孝公主帮腔。
又是一段孽缘啊!德妃为难的一叹。低头看着跪在身前的悠然,粉面桃腮,楚楚动人。如此美好的女子,她也舍不得毁了她啊。“来人,传本宫的懿旨,≮墨斋 。。≯册封沈门悠然为太子册封,入住馨兰殿。”
“德妃娘娘……”涟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德妃拦住。
“本宫心意已定,你无须多说了。”德妃俯身将悠然从地上扶起,并慈爱的看着她笑。“本宫有些累了,悠然留下来陪本宫就好,你们都下去吧。”
涟漪无力回转,只是微微俯身,悄然退了出去。依云与和孝公主也相扶着退出了祥和宫。
——
“表姐为何要为沈悠然入宫而推波助澜?一个沈涟漪就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个金陵才女。她们姐妹加在一起,依云还不得腹背受敌啊。”依云不满的抱怨。
“就你那个榆木脑袋,懂什么啊。”和孝公主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难道你不记得皇后是怎么死的了?面对爱情,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姐妹,也避免不了反目成仇。”和孝冷哼。
“表姐的意思是让沈家姐妹互斗,我们坐收渔人之利。”依云终于恍然大悟。
“终于懂了?”和孝气恼的拍打了下依云的头。“本宫还不都是为了你啊,你也给本宫争气点,都七年了,连个蛋都没有生出来。”
“依云已经很努力了。”依云的脸颊绯红,羞怯的开口。“也找过太医陪了容易受孕的方子,可就是没有怀上太子的子嗣。表姐,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殿下……”依云隐去了后话。
“胡说八道。”和孝轻声责备了句。“烬儿若是有问题,那落宣那个流掉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依云哀叹了一声。难道真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吗!“表姐,自从沈涟漪入宫,殿下已经好久都不来找依云了,他是不是把依云忘了。”依云一脸失落。
“急什么,哪一次新太子妃入宫,烬儿不是都会新鲜一阵子吗。可是后来又如何?一个个都死了。最后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不还是你吗。”和孝拉着依云的手臂,出声安慰着。
听了和孝的话,依云才勉强露出一丝笑靥。“表姐说的是,依云知道了。”
第2卷 第七十九章 人家是心疼你啊
此时此刻,身处在玫瑰园的涟漪并不知道自己将陷入怎样的漩涡,依旧为从此失去自由的悠然感慨着。一抹扬长孤寂的身影,静谧的站立在血红的花丛中。月光从她身后倾泻而下,在她周身染了层梦幻般的光芒。涟漪白皙的脸颊在夜幕的映照下想的更加铅白、娇柔。涟漪微微俯身,随手摘下身前的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放在鼻端轻嗅。鲜红的血滴依旧青葱的指尖安静的流淌了下来。玫瑰有刺,涟漪再次毫无例外的被玫瑰茎上的利刺刺破了手指。
“你明知道这么说会让德妃有所不满,却依然要说那些话。你明知道即便你说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却非要这么做。真不知你的小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男子玩味不羁的声音。纳兰夜染,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又出现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涟漪别扭的还口,而心中却不自觉的漏跳了半拍。没想到最了解她的,竟然是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纳兰夜染依然一袭雪纺白衫,轻佻的一笑,抬步走到涟漪身前。看到她滴着鲜血的手指时,眉心下意识的微皱了下。伸出手臂霸道的拉起涟漪受伤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允。
“纳兰夜染!”涟漪气氛的怒吼。用力的想要抽回手腕,却无奈抵不过面前男子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