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忽然很痛,“姐夫,我这就改签机票,明天回去,你先别冲动,别跟阿炀起冲突。”
就他俩这脾气,都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戚明洲叹气,“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边城看了眼虎视眈眈的保安,确实也不能硬闯,大半夜的有扰民的嫌疑,也只能如此了。
“那行吧,你赶紧的,这种事能快一秒解决就快一秒,我一想到我要当爷爷了,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戚明洲总觉得事情不是他说得那样。
毕竟他姐夫有多不靠谱,别人不知道,但他领教过。
“你别多想了。”戚明洲挂断前又叮嘱了一句,“好好睡一觉,记得,别冲动。”
边城又愁又担忧,敷衍的嗯了几声,挂断电话后,气得他狠狠踹了脚车,带着保镖走了。
——
房间里,唐雨开了灯,房间里恢复一片光亮。
她抱着医药箱,默不吭声的坐在边炀的身边,从里面拿出碘伏,把棉签浸透成深邃的茶色,盯着他嘴角淤青的位置,她唇角抿得很直,小心翼翼的往上涂药。
看她神色紧绷、情绪低落的样子,边炀在她上药的时候故意“嘶”了一声。
她马上停下动作,紧张的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低笑了声,抬手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逗你玩儿的,一点都不疼。”
换作平常,唐雨会嗔怪的瞪他,让他不要胡闹。
可这会儿她低着头,没有说话,重新换了一根棉签沾满碘伏,然后继续专注为他上药,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他。
然后逐渐的,眼眶里浮起了一层湿气,看得边炀心都提了起来。
“怎么了。”他捧起小姑娘的脸,小姑娘眼尾泛红起来,他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怎么还哭上了?”
她原本是能忍住的,边炀说完这句话后,喉咙忽然就有了哽音。
“边炀。”
她声音哑了些,“你肯定很疼,都流血了。”
而且打他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父亲,又怎么会不疼。
“真没事,我从前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闹得可比这严重多了。”
边炀半开玩笑的说了句,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睑下方,带了点安抚,擦去那点湿润。
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说明他的浑然不在意。
“这伤口几天就好了,又不影响吃饭,又不影响喝水的,别哭了,你这哭得比我这伤口还让我疼。”
唐雨缓慢的抬起眼睫,语气闷闷的,“他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语气隐隐藏了些自责。
要是她反应快一些,是不是就能拦住那个人,边炀就不会受伤了。
“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随便打人。”鼻音很重。
从前父母没离婚的时候,唐雨也挨过打。
那时候她默默的忍受,然后默默的消化,一滴眼泪都不想掉,因为心里不在乎,身体上的疼痛就显得微不足道。
可是看到边炀挨打就不行,会难受到不受控的掉眼泪。
“以后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她很轻的声音说,更像是某种誓言。
就像他保护她一样,她也想保护边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