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故事纯属虚构,由于太过血腥,请谨慎阅读。舒籛镧钔
荒凉的土地上生长着大片大片的荒草,却很难看到田野,一棵老树上蹲着一只黑黑的乌鸦,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不远处群山巍峨,一只饥饿的狼正拖着沉甸甸的大尾巴,从山脚下晃晃荡荡地往过跑着。它的皮毛和草的颜色相同,乱纷纷的没有一丝光泽,它的肚子已经瘪了,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它一边跑一边用鼻子在地面上嗅着什么气味,似乎食物就在不远处。
跑了一段路,它终于找到了食物,那是一具人的尸骸,尸体上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大大的脑袋,干瘦的身躯,有点像风干了一样。
都说狼不吃死尸,那只是人们一种模式化的说法,狼饿极了连同伴都会吃掉。
找到食物后,它便张开大嘴露出了白森森的长牙,它开始大口大口地撕扯着尸体上的肉,它很安静,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吞咽着那些肉滟。
它嚼碎几根儿尸体上的骨头,咯嘣蹦地响……
终于,狼吃饱了,它的嘴角还残留着尸体上的血迹,它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摇头摆尾地往山里走去了。
狼走了,乌鸦就飞了下来,看来它也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轮到它来享用美餐了。乌鸦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危险,才一点点地蹦到了尸体的旁边。现在这具尸体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还有一颗脑袋踏。
乌鸦在尸体上跳来跳去,挑拣着那些剩肉吞咽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又飞来一只乌鸦,它也飞到了尸体上,轻轻地把翅膀收拢了起来,怪怪地叫了两声后,也开始吃那些剩肉了。另一只乌鸦似乎很排斥它,怪叫着驱赶它,它也不理睬,自顾自地啄着肉吃,那只乌鸦发现无济于事,也不再叫了,低着头又啄了起来。
天黑了,乌鸦早已飞得不知去向。
荒草丛中的洞里敏捷地窜出几只硕大的老鼠,它们纷纷都跑到了那具残尸上,它们上窜下跳,麻利地啃噬着骨头上粘着的肉粒。
渐渐地,老鼠越来越多了,它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很多老鼠都钻进了死尸的胸腔里,在那里拼命地啃噬,有几只竟然钻进了尸体的头颅内,它们要吸尽尸体的脑髓……
大家或许很奇怪,这具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现在我告诉你,这具尸体在前几天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真正的死因是被人杀害的,而他消失的一条胳膊一条腿,是被杀死他的人吃掉了。
是的,这是60年代的回忆,那个饥荒吞噬生命的年代,到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每一天都会有一些人被活活饿死,他们死的时候骨瘦如柴,双目圆睁,一声重重地哀嚎后,就再也不会动了。
后来,那些人就疯狂了起来,为了生存,他们红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同类的身体,饥饿已经将他们逼向绝境,他们放弃了伦理,放弃了人性,他们开始厮杀,终于有人倒下了,他干瘦的身体就成了胜利者的食物,他们开始像狼一样撕咬着尸体上的肉,大口大口地吞咽,他们一边吃一边嚎哭,说不清楚那是恐惧还是兴奋……
那个时代渐渐过去了,所有的阴霾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远去了,在后来人们的记忆中那是一个遥远的噩梦,没有人愿意回忆它,触碰它,哪怕仅仅是个衣服角呢。
可是有一个人却永远地留在了那段岁月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记不得自己曾经吃过多少人的肉,男人的,女人的,还有小孩儿的,起初他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去吃人,到后来却演变成了食人狂魔,他竟然疯狂的喜欢上了人肉的味道。他躲进了地下的洞穴中,红着眼睛窥视着这个世界,这期间已经有很多人命丧黄泉,成为了他的食物,没有人吃的时候,他就吃老鼠,吃地下的虫子……
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还记得他,人们忘记了他的名字,他的长相,他的年龄,他成天躲在黑暗中,吃老鼠肉,吃兔子肉,吃虫子肉,偶尔还是会吃上人肉。
有一年夏天,天气异常炎热,地气软软地晃动着。
胡甸铺的村道上远远地走来一个人,只见他挑着担子,看不清五官。
过了一会儿,他越走越近了,只见他黑黑的头发就像是草甸子上的草一样旺盛,浓眉大眼,一脸的老实相,看样子也就三十岁左右。他穿着一身儿黑衣服灰裤子,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腰间还挂着一块大大围裙,那围裙也是黑色的,上面还脏兮兮的。他挑着的并不是什么担子,而是一条长板凳,板凳的一头绑着一块长条形的磨石,另一头绑着两个大布兜子,一边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他走进了村子,扯开嗓子吆喝道:“磨剪子来……戗菜刀……”
原来,他是个磨刀匠。
随后,他的脚步就放慢了,每走过一家人大门外面的时候,他就大声地喊上一句。
“磨剪子来……戗菜刀……”
没过一会儿,就有个围着黄头巾的大娘从她家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黑乎乎的菜刀。她出了院门扭头一看,看到了磨刀匠,然后就说:“磨刀匠你站一下,我要磨把刀。”
磨刀匠停住了脚步,笑盈盈地回过头来说:“哎,好的!”
他把长条凳子往地上一放,然后说:“大娘,你把刀拿来我看看!”
老大娘一边递给他刀一边问:“你磨一把刀多少钱呀?”
“五毛钱,大娘!”
“五毛钱,那行,那你磨吧!”
磨刀匠接着就将那条长板凳放下了,他拿过刀在手中看了看说:“大娘,你这刀怕是用了有七八年了吧!”
“年轻人你好眼力呀,我家这把菜刀确实有七八年了!”老大娘夸奖道。
“做我们这行的,每天都和这些家伙打交道,时间一长,自然就知道它的年龄了!”说着磨刀匠呵呵地笑了起来。
磨刀匠坐在了那条长板凳上,从后面一侧的布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罐子,盖儿是拧着的,里面装着水,罐子上还拧着一根儿铁丝钩子。磨刀匠把玻璃罐子打开,将罐子挂在了凳子上的一个洞里,然后他拿出一块海绵沾了水,抹在了刀刃上和磨石上,接着他就开始磨刀了。
嚯——嚯——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呀?”老大娘问。
“哦,我叫栓来!”磨刀匠一边磨刀一边说。
“哪个村儿的?”
“平四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