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段时光,许家因为许清禾的母亲离世而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家族的生活因此而显得格外富足,但这片安宁很快就被外界的贪婪目光所盯上,其中最瞩目的便是孙有芳。
她无视许家仍沉浸在丧亲之痛中,每日造访,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
不久,便与许家中的男丁纠缠不清,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
到了许母逝世一周年的忌日,许家老太太原以为能够重新开始,为儿子安排了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岂料孙有芳竟挺着怀孕的身子,公然上门挑战,使得许家一时之间成为了全村人的笑柄,颜面尽失。
这场风波久久盘旋在村子上空,成为人们闲暇时分最热衷讨论的话题。
时光荏苒,那些曾经沸沸扬扬的往事逐渐被时间的尘埃所掩盖,孙有芳的名字也仿佛随着过往的风一起,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家家户户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直到最近,苏母发现女儿苏启芬与孙有芳的交往变得频繁,心中那份深埋的忧虑才被唤醒她想要及时提醒女儿,以免她受到伤害。
然而,苏启芬正处于青春叛逆期,母亲的担忧与责备激起了她心底的不满与反抗。
手中的菜篮“哐当”一声重响落地,如同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无法抑制。
她猛地站起,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靠自己的能力当上了记分员,难道还不懂得辨别是非黑白?我不过是找个能说话的人解解闷,你们就连这点自由都不给我吗?这家,到底还想不想让我待下去?”
在苏启芬的内心深处,总是感到父母的天平过于倾斜向哥哥,自从谢云成为这个家的一员,她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更是被不断挤压,直至边缘。
父母明明看在眼里,却从未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发声,让她独自承受着不公,甚至曾以“换个环境也许更好”为由,将她送至亲戚家中寄居。
而今,仅是因为与孙有芳交谈了几句,母亲的忧虑就如此沉重,苏启芬只觉得这是一种荒谬而又令人悲哀的讽刺。
苏母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一时愕然,话语卡在喉咙,难以继续。
她蓦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一贯的严厉与直接,并不适合已经长大的女儿。
于是,她努力调整语气,企图以更柔和的方式沟通:“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看看许建国,就是被孙有芳影响,如今还在监狱里度日,你怎知她不是在设局呢……”
“行了行了,您累不累啊!”
苏启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与急躁。
她猛地转身,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接着用力地摔门而去,震响在静谧的小院中回荡,似乎也在抗议着什么。
她独自行走在通往河边的小径上,脚步匆匆。
到了河边,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凉爽的河风拂面而过,却无法完全吹散她心头那股难以名状的烦躁。
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苏启芬的心思千回百转——那个充满了纷扰与束缚的家,对她而言,多待一日都是煎熬。
在她心中悄然生长的希望,便是早日觅得良人,得以逃脱这无趣的生活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