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力沉势猛,不仅声音响亮。
似乎连空气中都震颤了几分,比之先前许建国脸上那记耳光,力度更甚,怒意更浓。
人群渐散,许清禾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适才碍于众人围观,她不便发作,此刻周遭清净。
正是给孙有芳一个难忘教训的最佳时机。
如果不如此,这往后的日子里,又怎能安宁?
许建国刚想要上前干预,却被许清禾敏捷的一脚踢中,重心不稳,“砰”地一声摔倒在地,泥泞的土地上留下一串挣扎的痕迹,却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这一幕,让周围的空气凝固,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朱云秀,许清禾的祖母,目睹此景,心中惊骇不已,紧握手中的拐杖,那苍老的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是对孙女满满的坚定支持,随时准备着为许清禾保驾护航。
许清禾动作迅速,一把揪住了孙有芳的发丝,力道之大,仿佛能从对方的疼痛中榨取出悔悟。接连两巴掌落下,伴随着的是她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孙有芳,我的警告,你当作耳边风了吗?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开始不安分。你以为,就凭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回来,就能拿捏得住我?让我告诉你,他在外面的风流债,我一清二楚。你如果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不管不顾,直接进城去揭开他的老底,让他无处遁形!”
“你,你胡说八道!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丫头……”
“啪!”
孙有芳的话未尽,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她的咒骂。
许清禾冷眼相对,毫不在意那些谩骂,转而将目光锁定在许建国身上:“说说你,三天两头不着家,外头干的那些腌臜事,怕是见不得光吧?今天回家就喊穷,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债?”
许建国自幼在孙有芳的溺爱中长大,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近来更是沉迷赌博。
把之前偷盗来的所有值钱物件都输了个精光,一缺钱就跑回家向母亲伸手。
许清禾记忆力惊人,这是许建国第三次以同样的借口问孙有芳要钱,而孙有芳每次都用区区二十块钱打发他。
细想之下,孙有芳手里至少还藏着四五十块,这笔钱足够成为今日较量的筹码。
许建国闻言,脸色苍白,舌头打结,眼神闪烁不定,心虚地躲避着许清禾的视线。
孙有芳看着儿子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头如被寒冰侵袭,阵阵发凉。
让她恼火的,并非是儿子闯下的祸端,而是他那扶不上墙的劣性。
区区小事都能让许清禾抓到把柄,令她颜面扫地。
许建国抿紧嘴唇,没有辩驳,而许清禾则再次发声,话语如同利剑,直指要害:“殷昀杰是个正直的工人,我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你想想看,如果我以工人家属的身份去举报你儿子的所作所为,他这辈子恐怕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