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奔静静地听着,没有附和嘲笑皇上的话题。
林意致又讲起萧展,“我和太子说,我在他的腹中留了一样东西。太子气得脸色发黑,但是不敢杀我。”
林意致笑声清朗:“我一趟进宫,气得两父子差点吐血。值了值了。不过,宫里有一阵怪味,杀父子,杀兄弟,杀后妃。权势的滋味不是谁都闻得惯的。难怪月山住皇宫住得病了。”
说完了,林意致看着徐阿蛮,“你去里边,和慕锦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了。”
“好的。”徐阿蛮忙不迭地走了。
林意致这时才和寸奔说:“这女人有何过人之处?”
寸奔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林意致长叹一声气:“那日我问皇上,月山有何过人之处?皇上勃然大怒,说我直呼前皇后闺名。不过,我连说了十句‘月山’,皇上也没有砍我的头,而是将我的问题反问我。其实,我希望月山平凡普通,谁也看不上她,只有我喜欢。”
寸奔说:“二公子的心思和林神医是一样的。”
“你小子长大了,连他的心思你也懂?小寸奔,有姑娘了没?”林意致弯起贼笑。
“属下一生追随二公子。”
“……无趣。”
——
“二公子呀。”徐阿蛮坐在木桶旁,托腮看着被药浴熏红的慕锦。
他的身子跟蒸熟了的河虾一样,脸上青筋滚动,推行他的五官,眼角被吊了起来。
“你以后要变得漂亮呀。”
慕锦蒸得心烫,她的话像是天边降了道雷。
她说的什么话?她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不是,好歹她是小美人。
刚才,林意致一边下药,一边念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英俊不凡,却独身至今。你混小子比我先有了眷属,早知就把你推骨成丑八怪。我见到你的那姑娘了,挺漂亮的。月山泉下有知,一定为你高兴。”
慕锦笑了笑。
娘亲当然高兴了,她喜欢的儿媳,正是小美人那样的。
有些小聪明,没有大野心。见到他落得这般境地,她依然能笑能说。他最怕大哭大悲的女人,情绪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这不,她正跟他说:“二公子,这水把你烤熟了。”
真是一个讨厌的女人。
“二公子,你说你,不是习武的料又爱逞能。”
他撇了撇嘴,懒得理她。
“二公子,你为什么要去练邪功呢?”
慕锦终于说:“你很啰嗦。”
徐阿蛮顿了下:“二公子,你别说话,有一根筋扯住了你的半张脸,一张嘴,脸就歪了。”
“……”他闭上了嘴。
她笑了笑,“乖啊,病好了就又是俊美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