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片饼干,他问白浔:“你真决定以牙还牙,以后跟她对着干?”
“那可不?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好,我支持你。”
钟源说完,视线一晃,就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眼眸。身后的学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瞬间不知所措。
同班一年半,还从没见叶然笑过。她永远一副生人勿扰的架势,好像世上的人全都欠她三百万一样。而且,自己从没被她这样盯着长达四秒、五秒都已经十秒了,她想干嘛?
钟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觉得以某人深不可测的城府,此时一定在酝酿什么阴谋,自己上了她的黑名单,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干嘛?你想怎样?”听到了自己的颤音,他想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喝了一口水,他冷静下来。怕什么?即便她有一肚子坏水,作为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自己岂能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唬住?邪不压正,对,邪不压正。
“不干嘛。只是觉得”叶然哼笑一声,“你也有病。”
昨晚看完白浔的“鸿篇巨制”,她在笔记本上写了句“此人有病”才递给钟源,没想到这男生还是不辨是非。
不过,问题的根源并不在他身上。她看向谣言的发布者,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就白了她一眼。
“你消停点儿。”
“我偏不。有本事你咬我啊。”
白浔走过来,从叶然的糖盒里取了一根棒棒糖,看了一下糖纸上的字,又丢进去,接连几根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荔枝口味,就干脆把糖盒举起来一股脑往下倒,“哗啦”一阵乱响,棒棒糖盖住了叶然摊在桌面上的试卷。
她在糖堆里翻找,叶然拿笔杆拨了几下,看到一根:“喏,拿走。”
“藏量不够丰富,差评。”她说。
旁边有人目瞪口呆,她拿起另一根递给钟源:“葡萄味,要吗?”
“啊?哦。要要要。”钟源回过神来,发现事情的走向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俩不是有深仇大恨吗?昨晚不是才干了一架吗?冷不丁搞这么一出是闹哪样?女生的世界这么复杂吗?还是说人间本来就复杂,自己图样图森破?
上课铃响了,转身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叶然,心想,你才有病,小小年纪面具多得很,你以为你是川剧演员啊?
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帮助新同学解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