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恩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没见到她长什么样子,人家用帘子挡得结结实实的,我除了从她的声音感觉她是个老妇人以外,其余的一律不知。”
大家笑了起来,卡门也似乎松了口气。
巍恩道:“好了,好了,你们打听完了吧?都散了吧,我要去睡了,大伙儿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就在巍恩离开伯爵庄园后不久,一席对话正在进行中。
“姑妈,你觉得巍恩的琴弹得如何?”
“有新颖之处,声音也称得上动听,箫娜,你觉得呢?”说话的正是刚才与巍恩对话的箫夫人。
“嗯,不过比起那晚,今天他的弹奏减色许多,少了那晚令人心旷神怡的境界。”
“毕竟是个乡下年轻人,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有些起伏也很正常。”
“也许吧。不过能够自己创造出一种崭新的乐器,我想他肯定拥有过人的天资,而且他的琴曲轻快活波,令人耳目一新,若不是他弹的心不在焉,效果肯定要好上许多。”
“心不在焉?你怎么知道?”
“他今晚的琴声松散,缺少变化,虽然旋律很美,但少了份精神。而且他弹完一曲后,拒绝了您再弹一曲的要求便匆匆告辞,看来心思根本不在弹奏上。”
“你说得也是。按理说,他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能够结识上层贵族,对于他们这些艺人来说,应该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啊。”
“所以啊,我现在对他倒是有些好奇。”
“至于嘛?箫娜,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艺人罢了。”
“姑妈,此人长于组织,受过良好的教育,偏又行事低调,似乎无意于富贵。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巍恩,也许身上会有我们箫家感兴趣的故事。”
巍恩和文森特又聊了一会儿,彼此都有了睡意,文森特先躺下了。巍恩洗完脸,吹灭烛火,正要上床,心中忽然一动。
他看了看文森特,轻轻走到开启的窗户前,望见了天边的明月。
院子里静悄悄的,午夜的月光倾泻在屋脊与地上,留下了一片柔和的白色。旁边的房屋内传来不知是谁的呼噜声,伴着房角草根里蟋蟀声,越发显得夏夜是如此的静谧与祥和,一阵清风穿过房边的白桦,“哗哗”的声音如行军的脚步声响个不停。
巍恩走出了房间,向不远出的树林走去。文森特问了一句:“怎么了?”巍恩顺口答道:“没事,我出去解个大手。”
巍恩站在树林的阴影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个人类安歇的子夜里,倾听着风与月的交响,树与草的吟唱,却令他的内心感到无比的喜悦。尽管,这种喜悦来自于他的未知。
那段让他救活文森特性命的咒文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深刻;而他,也把握到了其中的含义,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从远古到今日的生命之路啊!
每一段坎坷,都让往昔的泪水蒸发,
黑色的蔷薇交错在龙与枪的山谷里,
无声地呜咽,愤怒地咆哮。
苏醒吧!
跟随他的脚步,在天穹中滑翔。
从四季到夜晚的生命之河啊!
每一波浪涛,都在青色的光辉中璀璨,
寂动的长帆依偎在爱琴海的神秘里,
风中如叶,火中如炭。
放歌吧!
跟随他的足迹,把黎明呼唤!
从孤独到恐惧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