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用他们公司的车子不但租金便宜,而且还有许多的保障,包括不受人勒索,不受黑社会的欺凌等等。
但是也有个条件的,那就是万一公司需要大家人力支援时。大家也必须予以支持。
这所谓的条件了实际上等于是在帮助自己,公司之所以会得罪那些地痞流氓恶霸,主要的也是为了维护他们的权益而已。
因此,履行这些条件也等于是他们自己的责任,自然人人都乐意的、何况这些靠劳力赚钱的苦哈哈们,也极少是安份的人听到有架可打,他们也开心得很。
唐烈一共徵召了两次。每人都只徵召了二三十个人,还都是找没有家小负担的光棍儿。
让他们去了一天的生意,唐烈另有补偿,每人先发两元钱的损失津贴,这是按最高收入额计算。
他们从早上六点钟开始,到半夜里两点休息,全天二十小时内,要不断约有客人光顾,拉来拉去不歇一口气,不放一个空趟,才差不多能有一元多大洋的收入,事实上从来也没有人能在一天收入过一元钱的。
除了这两元的补贴外,公同还每个人发给了两元钱的工资,这是付给他们打架的酬劳。
所谓打架,也无非是虚张声势,挤在一堆呐喊而已,也没有要他们真动手,拚命的活儿,向来由公司真正的成员们打头阵的。
却便是有一两个人,被卷入激斗而受了轻伤,公司付给的医药费以及休养津贴更为丰厚这种好差事自然人人都争看要干。没被选上的直叹运气坏。甚至于有向唐烈自动请缨的,但唐烈却客气地拒网了。
唐烈操看扬州腔,诚恳地道:“多谢各位热心支持,不过我们所用的人手实在是够了,我们只是想为各位凭力气吃饭的苦朋友争取一个合理公平的待遇,并不是想成立什么帮会,所以大家还是安份守己,规规矩矩做生意去吧,还有,兄弟要声明一点,公司只是保护各位不受流氓地痞的欺负,可不是支持大家为非作歹,所以大家在做生意时,一定要和气、守本份,不可欺压排挤别的同行或是勒索乘客的情形,一经发现,本公司也会施以制裁的。”
他的这片声明也压下了一些好事者的不安份心理,他们原以为唐烈等人也想发展一股势力的。
他们这家租车公司已经拥有了千多名客户,旧业的范围也由虹口发展到其他地盘上去了由于他们雄厚的实力以及合理的措施,也把其他地区的黑社会组织压得忍气吞声,不敢找他们理论。
尤其是在虹口,他们的影响力更大了,不但是黄包车夫全入掌握,连码头上的搬运工人也都被他们掌握了。
所以他们又开设了一家搬运公司。拥有了三十多辆运货板车。
业务状况极佳,而且他们也有了一批隶属于自己的装卸搬运工人、这是唐烈和许阿毛等人,带了一批苦力何在另一次火拼中赢下来的成果。
码头上的工人向来是黑社会吃定了的美食之一J他们把持业务、勒索剥创克扣工赉,在另一。
,方面,也狮子大开口,任意她敲诈货主,劳资双方都要受他们的侵创。
唐烈这所搬运公司的成立:作风一新,立刻就获得货主们的热烈支持,而且那些饱受欺凌的苦力工人们也热烈拥护,硬从那些流氓头子手中,分出一半的利润来。
这最主要的还是由于对直田村夫那一仗打得很漂亮。
唐烈以十来个有限的人数,却制服了二十多名手执利剑的杀手,直田村夫没有送命,却被压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臂,在医院中没等伤好就狼狈地回国去了。
虹口虽然是日本的占领区,但毕竟仍是中国人的土地,居民也以中国人为多,所以日本人对唐烈也无可奈何。
因为唐烈虽然没有组织,但他的支持者却在虹口占了很大的力旦,这些人若是横起心来变干,足以把在虹口的日侨全数都宰掉。
最主要的是唐烈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不但没犯错,而且还大大地博得一些社会上有力人士以及国际问的交口称赞,讲他的作为正是工会组织的雏型,是民主与人权的完美模型。
上海虽然披英法日等强国租界所瓜分了,但是英法等国家已进入了民主。对这种民主思潮是十分激赏的。
唐烈就因此而成了上海滩的闻人。
受文者:霹雳工作小组。
内容:工作指示。
旋风一号转呈交回前所支之款项伍千元已收悉。本部之经贵虽由国库准许无限支付,无短黜之虞,但维念国家多难,国家财政困窘,为有目共睹者。
本部蒙上宪之惠宠特加,尤感责任重大,该员能体念时艰,自筹工作经费,殊堪嘉勉,应予记功一次。
该员能不看痕迹,扩展情报搜集范围,对本部工作之进行大有利益“其所转呈之各国在中利用我民众情形,颇为详实。应再予记功一次。该员组织劳工,对抗黑社会之剥削,有利民生,虽属可喜,唯该员主要之任务,系为针对龙虎帮之种种祸国行为。此一重点却未获进展,看令该组织示该员,今后仍应以打击深入龙虎帮为主,并极须从速见效。据知该帮之主脑人物,近日与各国使领接触频频,似又将有阴谋。阅后即付丙丁。唐烈摇了个电话。约了桂花阿九在法国公园见面。阿九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赴约。行前自然是到四爷叔那里去听取指示,然后才喜孜孜地出了门。她是乘坐包车去的。所谓包车、也就是私家自备的黄包车,黑色的车身,黑度的顶蓬,两边扶手处各有一对玻璃框围起来的煤油灯,十分的神气。拉车的车夫也是专门雇的。穿了很乾净的短打装,也有的是穿长衫的,拉车时才把下摆掖起扎在腰里。这种人在上海滩上是一种特权阶级,因为他们的主人非富即贵,必然是大有来头的。而这批人又多半是主人的亲信心腹兼任保镖,他们不但参与了主人的机密,也负责主人的安全,所以他们的待遇很高。阿九乘的车是四爷叔的。四爷叔特别把自己的座车给阿九乘坐,而且还特别关照了车夫小山东,叫他留心注意一下唐烈的动静。因为这个家伙近日在上海突然成名了起来,引得各方注意属目,而且阿九这次去还担任了一个工作。到了法国公园,唐列在门口等看,见了阿九的面,很亲热地挽看她进到公园去了。小山东原是受命寸步不离跟看的,但车子却不能拉进公园去,他必须先作处理,拉到一个僻静处停下,取出铁锁好。匆匆又赶去买门票。才把票买好,一个形容瘦削的中年人,一望而知是个落拓潦倒的鸦片烟鬼。他上前悄声地道:“你是拉一部包车来的,锁在公园西边角上的铁栏杆上,车子恐怕不保险。”
“怎么回事?”
那家伙却含笑不言了。
小山东是在龙虎帮中混的:人到这些人情过节自然是懂的,尤其是这批鸦片鬼。什么事都肯做,目的只是钱,因此掏了一元塞进他的手里。
汉子一看后道:“我看见有人弄开了糠条,把车子拉走了。你若不快去,就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