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色扬起的巴掌还没落下,抬眼看到一个头戴帷帽的男人跟着小厮进来。
她大声呵斥:“你骂谁呢?”
“谁接话我就骂谁喽。”回鸢路过云暮色把碧荷扶起来。
“剑斗宗的狗跑来天地一行吠,也不嫌丢人。”
云暮色脸色涨红,在原地跳脚:“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
“来人!”她命令后面的弟子,“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几个弟子冲出来,各种灵力交织,直冲回鸢,灵力扬起的风吹开了帷帽一角,露出回鸢带笑的嘴角。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一面土墙凭空挡在她面前,灵力碰到土墙消散不见,土墙没有丝毫松动。
接着土墙分离,形成一个个土锥,随时准备飞出去将这些人钉在地上。
一个男人从三楼跃下,轻飘飘地落在中间。
他一身冰蓝色长袍,负手而立,鬓角有一缕白发,眼底是常年处在生意场的深不可测。
“敢在天地一行闹事,是当我们没人吗?”
声音带着滚滚威压而下,云暮色还有几个弟子直接跪在地上齐齐吐了一口血,回鸢虽然没有到跪下的程度,但肩上还是一沉。
这个会长也迁怒她了。
若不是回鸢出口挑衅,他们也不会动手。
在天地一行,奴隶还不如一个会叫的小猫小狗,任意打骂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止,若是互打,则会受到惩罚。
“会长,是那个男人出口挑衅在先。”云暮色欺软怕硬,这会儿也不敢再嚣张。
“挑衅又怎样,我可没动用任何灵力。”回鸢摊摊手,很无辜。
“道长既见到想见的人,那便领着你的人离开吧。”
回鸢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八阶灵符师,会长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虽然对回鸢不满,但说话还算客气。
云暮色跪在地上,如晴天霹雳。
道长,是她想的那个道长吗?
“不必了。”回鸢话里全是遗憾:“听说剑斗宗找我,我便来看看,如今看到剑斗宗亲传尚且如此,这剑斗宗我不见也罢。”
说罢回鸢便转身出去,脚步一顿又转回来:“而且这几个坏了天地一行规矩的可不是我的人,会长别误会。”
她伸出手点了点离身边最近的土锥,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行!你不能走。”云暮色爬过来抱着回鸢的腿。
回鸢低头看她,没动作,“我为何不能走,这天地一行什么时候也归你剑斗宗管了?”
云暮色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带着帷帽的男人就是自己这次要来找的长游道长,不然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不尊重回鸢。
上次灵脉的事情她已经办砸了,还差点丢了性命,若是这次没把长游道长带过去,还得罪了道长,那无虚知道一定会对她失望的,她再也得不到好资源了。
没资源就没实力,没实力就等于没地位,她好不容易当上剑斗宗宗主亲传,过上了居于人上的日子,才不要回到过去。
“道长,我错了。”云暮色很没骨气地认怂,哭得梨花带雨:“我事先并不知道您是长游道长,这才有所冒犯。”
男人就害怕女人的眼泪,这是云暮色进了剑斗宗才发现的,只要她一哭,就什么东西都有了。
可回鸢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任云暮色哭得多可怜也是无动于衷。
回鸢带着质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照你这么说,若我不是长游今日就该受你这委屈了?
连剑斗宗亲传都如此欺软怕硬,可见宗门内部也好不到哪去。”
她们剑斗宗名声本就不怎样,自从失去了一个叫回鸢的天才之后更是止步不前,莫名其妙还被安了一个勾结鬼女的罪名,如今连弟子都招不到了。
若是今日再被灌上一个欺软怕硬的罪名,怕是更解释不清。
“道长,不是的。”后面跪着的一个弟子指向云暮色,恶狠狠地说:“我们剑斗宗只是这个女人蛮横无理,我们也是被迫听从她的命令啊。”
“是啊,道长。”另一个弟子也把责任推到云暮色身上,她泫然欲泣:“宗主派我们请道长,可全权交由云师姐负责,我们也只是听从命令办事。”
云暮色咬牙,这群没良心的东西,平常有好处就一句一句师姐叫得欢,现在出了事什么责任都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