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拍手称妙,但又担心地叮嘱:“少弄点,能坐实萧风罪名即可,却不可将秘诀或大量器物外流。
大明虽大,打几场败仗不算什么,但若是一直败下去,万岁和咱们也都受不了啊!”
严世藩微笑点头,等严嵩离开后,他脸上的微笑渐渐变成了冷笑,那模样,即使严嵩见到,都会吓一大跳。
但他的侍女并没有吓一大跳,反而凑
上前来倒酒,故意把酒洒在了自己的胸前。
隔壁的胭脂豹,趁着严世藩的嘶吼声小声说:“幸亏姐姐拦着我,不让我今天告诉给如玉,否则只怕如玉已经露馅了。”
胭脂虎的声音更小:“严世藩是搂草打兔子,试探咱们。圣使对我们半信半疑,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严世藩更多而已。
这次总坛被端,圣使只怕会更加倚重严世藩。眼下圣使缺人,所以对我们存疑而用。但我们既然决定脱身,在做很多事就难免有顾虑。
圣使早晚会放弃我们的,到那时他一定会把你没练过极乐神功的事儿告诉严世藩,我们决不能等到那时候。
所以曾造办不能告诉,因为他一定会露出破绽的,甚至迫不得已时,该杀还得杀,别人的命总不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可如玉嘛,可以慢慢找个时机告诉她,她经过这样的人间惨事,也不是全无心机的人了。”
严世藩在京城研究着要偷萧风的家,萧风这边却全然不知,他一路打到福建,沿路整军,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进入福建南平暂时修整。
南平县城很小,萧风的大军远远的驻扎在了县城外。这么小的县城,自然也不会有合适的总督府邸,萧风也干脆住在军营里。
南平知县十分殷勤,亲自带人跑来劳军,一连来了两天,萧风告诉他,该忙忙你的,不用操心,我们驻扎几天就会走的。
想不到第三天,知县真的没
来!萧风倒是来了兴趣,这么实诚的官员,这年头可不多见了啊,可看前两天的样子,也不像啊!
萧风带上张无心,张无心戴上能遮住脸的大帽子,一起微服进了南平县城。
萧风打算考察一下南平的治理情况,虽然文官升官是吏部的事儿,但作为总督,其实也是有相当大的建议权的。
一进城,就见街上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萧风心中纳闷,询问旁边一个正在收摊的小贩。
“怎么你们县城这么冷清?是倭寇闹的凶吗?之前听说南平城抗倭得力,还得过兵部的嘉奖啊!”
小贩连连摆手:“不是倭寇,不是倭寇,是今天县衙审大案子,知县老爷和教谕老爷当堂打起来了,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我收完摊也去!”
嗯?这倒是件新鲜事啊。教谕是正八品官(另一说无品,但享受正八品待遇),主管一县的教育事业,相当于现在的县教育局局长。
知县是正七品官(也有从七品的),相当于县长。教谕是知县下面的助手之一啊,怎么还敢跟知县当堂打架呢?
萧风跟着小贩一路跑到县衙门口,县衙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萧风个头虽高,奈何前面有不少肩膀上扛着小孩看热闹的,居然也被挡个严严实实!
萧风无奈,只能奋力的往里挤,他和张无心都有内力在身,挤出一条路来其实不难。奈何就怕挤倒一两个,尤其是扛着孩子的,那可是
有踩踏危险的。
就在两人一身功夫无用武之地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过来,拍拍萧风的肩膀,张无心出手如电,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顿时疼得他叫了起来。
“唉唉,松手松手,你小子好大的手劲啊!”
张无心察觉到此人并不会武功,手上也没什么暗器,这才松开手,那家伙哀怨地揉着手腕,但仍敬业地开始兜揽生意。
“两位兄弟,是想挤进去看热闹吗?不用挤,挤不进去的,人太多了。但兄弟我在前面留了位子,三百文一个人,两个人一起五百文,不二价!”
萧风大出意料,想不到这个生意如此普遍啊!只是以往自己都是台上的,这次在台下吃瓜了!他也不废话,掏出一小块银子,扔给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