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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公仪佩的声音中透着苦涩,继续说:“徐子江回尉城不久,饰就不见了。父亲对外宣称,饰暴病而亡,并举行了丧葬。我和饰有心灵感应,我知道棺木是空的,她没有死,被父亲藏了起来。关于饰还活着这事,除了我和父亲,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我的母亲、哥哥。我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只是自己在私下偷偷寻找。我十二岁那年,父亲生病死了,母亲伤心之下,也随他而去。在外游历的哥哥回来奔丧,带着朋友南宫肖。”

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些什么,可是又不敢确定。

公仪佩叹了口气,说:“父亲一死,我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寻找饰身上。父亲临终前一定把照顾饰的任务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我想到了岳管家。我偷偷跟踪了他好几天,终于发现了饰的藏身之处。待岳管家走后,我过去看饰,她一看见我,就哭得稀里哗啦。我心痛不已,可是我进不去,她出不来。饰说,家中一定藏有地下室的设计图,让我去偷来给她研究。”

听见公仪饰被关在地下室多年,我也鼻子酸酸的。

公仪佩接着说:“我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我知道里面有暗格。找了几天后,我果然找着了那张设计草图,并把它交给了饰。后来,饰告诉我,她已经研究出了破解之法,但是出口在城门口。她让我向哥哥建议,解散莘城护城卫士。哥哥早就有这想法了,他认为莘城完全可以不用护城卫士。之后不久,他真的解散了护城卫士。”

不知为何,我对公仪饰的智慧,起了敬佩之意。

公仪佩脸上出现恼悔之意,说:“正当我和饰在讨论如何脱逃的时候,南宫肖派人上门来提亲。饰得知了此事,怂恿我接受。她说自己是个被死了好多年的人,在莘城肯定呆不下去了。如果能去融城开始新生活,她很乐意。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可以替我出嫁。我看饰哭得可怜,就心软答应了。我不知,我那妹妹在地下室待了几年后,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

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公仪佩加快了说话的语调,说:“我出嫁那天,命令婚车在城门口停下,我对着城门口拜上三拜。饰就是趁着这功夫,逃了出来,躲在了我的马车上。来迎亲的是南郭言,当时南宫肖已经继承了城主之位,不方便出门。我对风度翩翩的言将军一见钟情,被饰一眼就看穿了。饰说她会替我安排好一切。我便对饰替我出嫁一事默许了。以致后来悲剧连连。”

我听了,心中疑问重重,问道:“没人起疑吗?”

公仪佩解释说:“我出嫁的时候,戴着面纱,融城人没人见过我,包括我南郭言。我一到融城,还没和南宫肖见面,饰就说服南宫肖,将我作为她的陪嫁仆人,赐给了南郭言。她告诫我不要出南郭府大门,更不要和南宫肖照面。而她自己,出门都会戴面纱。听说陪嫁的其他仆人,到融城不久,就被饰秘密赐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二夫人声音再次哽咽,她说:“我觉得自己愧对公仪家,愧对哥哥。所以,我不敢再联系哥哥,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我不知道的是,我没有联系,妹妹却冒充我联系了。我事后得知,妹妹每年会和哥哥通信。”

第一卷 迷乱 第四十二章 真相噬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3…13 10:58:57 本章字数:2424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徐子江为什么建议把公仪饰关起来?”

公仪佩脸上愈发难堪,说:“成婚后不久,饰就借故去了趟尉城。我知道,她想找徐子江问个清楚。她后来偷偷来看我,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她告诉我,徐子江一家已经家破人亡了,连他那个七岁的儿子徐景桦,也惨遭毒手。”这些人命,也有公仪佩的功劳。若不是她助公仪饰逃脱,怎么生出这么多事?难怪公仪佩表情难堪。

我皱了皱眉,说:“她没说,徐子江是怎么解释的吗?”

公仪佩眼神变得飘渺,说:“徐子江当年和父亲说,饰眼中媚态毕露、红颜祸水,有一天会毁了莘城。所以他设了地下室,想囚住饰,让莘城逃过一劫。听了徐子江的解释,饰动了杀机。可是凭她一己之力,她没有能力杀人。她瞄上了宾丘贾,他是医药世家,却擅长制毒。宾丘贾帮她害了徐子江一家,而她主动为宾丘贾出谋划策,联合尉城前城主的弟弟,毒害了尉城前城主,使宾丘贾成了锡城城主。”

我的声音寒了下来,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父母也是被毒害的。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父母的死,和公仪饰有很大的关系。

公仪佩抬眼,胆怯怯地瞥了我一眼,说:“哥哥一家出事后,饰来找过我。她说,她已经让徐子江和我父亲预言成真;莘城已毁,以后就是她公仪饰的了。”

公仪佩说,当年公仪饰写信,让宾丘贾捎到我家。在信中,公仪饰将宾丘贾好好夸赞了一番,希望我父亲能好好招待。宾丘贾此人本就好吹牛,聊天的时候把巴掌大的锡城,说成了比莘城还大的城池。而我父母之前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城池,就被糊弄了。父母大摆筵席,还未动筷子,就饮下宾丘贾敬的第一杯酒,在席间毒发身亡。

我的姑母杀了我的父亲,这样的事实,我一时难以接受。就在几天前,我还和公仪饰饮过酒,冲她笑过。罪魁祸首,居然是她!

我越想越窝火,看着公仪佩只会不住落泪,我气不打一处来。

公仪饰远在莘城,我把对她的恨意,发泄在了公仪佩的身上。

我站起身,冲着她吼:“你明明知道我父母是她害的,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

公仪佩眼神躲闪,说:“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我急红了眼睛,一把抓起茶杯,狠命摔在地上,说:“妹妹?我父亲还是你的哥哥呢!”

瓷质茶杯摔在地上的清脆声,让我的魂神稍稍清醒了下来。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当年一出事,我千里寻姑母,却不曾想,自己的姑母居然是杀人凶手。这是多大的讽刺?幸亏我当时没有认亲,不然,岂不是死无全尸?又或者,认贼做恩人?我的心一颤,联想到了徐公子。我想,他该不会是徐子江的儿子徐景桦吧?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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