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发早已披散开来,忍痛的闷声呻吟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已然没有了刚才对我挥鞭那种“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霸气,我扶着门棂看着他突变的衰样,感受着后背伤口的隐隐作疼,特么的想幸灾乐祸的跑出去。
可是转念一思忖,若是他这般没有死掉,师尊问起来,他向师尊说我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肿么办?
师尊很有可能会为了他心爱的弟子找一个什么“不懂知恩图报”“内心险恶”乱七八糟的借口赶我下山。
介于玄意师兄这种过分“刚正不阿”性格,我叹了叹气,忍着剧痛将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家伙亨兹亨兹的背回了他的房屋,一路回避着师兄师姐们,生怕他们统一战线,集体围剿我,这般憋屈的人生让我在背玄意的路上更加的苦逼。
一路上,玄意师兄似乎早已没了意识,可右手上的那本经书还捏的紧紧的,我玩心大气试探性的要抽出,却被他一掌挥倒在地。
他妈的,我倒了,我背上的人就跟泰山压顶般横在我的身上。我疼得嘶嘶的叫唤了几声,我擦,这伤口怕是要裂缝了。
我成功将玄意送回他屋子的时候,将他随意推置在他的床铺上,这死不要脸的竟然死命的抓着我的衣角不放,他妹啊,你都被胸前那劳什子的封印折磨得脸色苍白,满头虚汗,命不久矣了,你怎么还想着要教训我啊!
我黑着脸,咔嚓一声,就将他所抓得那块衣料一撕而下。
哼哼,这衣摆你自个儿慢慢捏吧!
我弓着腰(无奈这伤口太他妈疼了)四处在南苑寻找着可供治疗泡水的仙池,拦路截下一位问路的小仙童,他看了看我这幅残像,甚是理解的为我指路:“仙子,你在这条水榭的尽头直走往右拐,然后往左拐,再往左拐后往右拐直走往右拐就到了。”
说完,他恭敬的福身,迈着莲步走开了。
游走在愤怒与暴力的边缘,我总算是找到了昆仑山境仙雾缭绕的仙池圣地。汩汩的清流从山间的另一边倾泻而下,仙池的两边各是朵朵富含灵气盛开的正怒的红莲,清冷的水流慢慢升腾起袅袅的雾气,光滑的大石将偌大的仙池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小水池,高高的山壁阻隔了南极宫南北苑阁楼里仙人的视线,此地沐浴疗伤,极为隐蔽。
刺溜一下,我脱光了外衫,就着里衫走进了水池里。
红莲的灵气与我的身体本是一体,我刚入水,便有一个清凉舒畅的力量游走全身,所幸我将头一股脑闷进了水里。
深不见底的水池里,红莲的根摇曳生姿,我在水中灵敏的就像条流水线极为光滑鱼,水中,我睁开了双眼,看着氤氲着日光,凌波微颤的水波,只觉得远方有处东西亮亮的,我狐疑是什么亮眼的水生植物,但是这白中泛着蜜色,似乎有点像人的胸膛。
我定睛了看了几秒,瞬间被池中带有凉气的水也噎住了,尼玛的,那是人形的胸膛没错啊!!!
口十五 天心
喝了几口冰冷的池水,我仍然死命的憋着气,慢慢潜入水底,以一种尽量不被发现的动作远离这个不明生物。
十三说过,成了人形,若是身子被寻常男子瞧见是要与之成亲的。
我回应了她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景肃看光了我,那是不是要娶了我?”
说完,我得到的又是一记暴栗,“景肃是你的再生父母,即使看光光也无伤大雅的。”
十三的一席话让我哀怨了几天,此刻,我虽就着里衫,但身上的这片光景却是显露无疑了,倒是有必要要去回避一下。
不过,我永远没有预料到这不明生物会瞬间移动般,那片胸膛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哗啦一声,受了这般的惊吓,我再也憋不出气,猛然从水中钻出。
美人出水的动作一向引人遐想,可是我出水后除了狼狈,便是连这片胸膛主人的脸蛋也没瞧清,便划动着双脚以狗爬式飞速开溜。
谁料,身后长长的头发被一只手轻轻的扯住,忽然,清冽的声音响起:“几日不见,你对我倒是越来越生疏了。”
被惊雷劈得外焦内嫩的我,僵硬着脖颈转过头去,离未轻抿着薄唇,紫色的瞳孔在这缭绕的仙气中越发的深邃,池边的红莲朵朵,个个摇曳这菡萏,娇羞盛开,身后的一片的绯色,竟让我有些呆滞。
呆滞过后,我这才反应过来,但对离未能从这具灵气的身子直视潜在的魂魄的本领感慨有加,我看着他白皙的手落在我的长发上,在水中缱绻出一道道的波痕。
此次遇见了离未,我觉得有些东西该交手了,我转过身子,双手合十,在离未惊诧的目光中,念动灵力,身体里的那颗雪白的珠子跳跃着棂火慢慢落在我的掌心,我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珠子,身体像被抽空了般,呆呆的看了片刻,便将掌心里的东西伸至到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这玩意的来历,但从路倚、还有那什么什么巫族的人的来看,许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把它交给我,又不让我去卖,虽然我很想去卖掉,但是思前想后,我觉得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的好,以免我因它而产生不必要的伤亡。”
我这番话说的极为诚恳,本来我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反正这东西原本在离未的手中,我现在交给他也不过是让这场珠子的追逐又回到了起点而已,我完全可以当做不曽遇见离未,他不曾给过我任何东西一样。
离未的神情有些错愕,他紫色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我掌心的动西,微微张开了薄唇,周围是红莲静静开放得声音,我捧着血魂珠的手浮在水面上,离未将目光从我的掌心微微挪开,又专注的望住了我的眼睛,里面闪烁了我许多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