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嫩芽绽吐,冰河融裂,转眼之间,温暖的春晖就取代了肆虐不已的森寒霜风,为1939年的欧洲大地带来了复苏的生机。
宏伟肃穆的柏林帝宫内,清英正在书桌前静静审阅着手中的文件,一叠厚厚的案牍已经在他的旁侧堆垒而起,其包裹着的墨绿色封皮全都是需要皇帝亲启圣裁的核心要务。尽管北美地区的枪炮战火已经平息半年有余,但还远没有到他完全清闲下来的地步:在人事层面,德国面临着上千万现役官兵的战后复员任务,政府既需要大幅裁撤军队降低财政负担、为这些复员军人提供妥善的安置去处,又不能过度折损菁华人员,影响军队的正常战力。在经济领域,德国更是需要将已经实施了一年有余的战时经济重新转变为和平构型;当前那如同井喷一般从工厂中运出的军火装备已经远远出了和平时期的需要,如果无法实现出口创汇的话,它们就只能被锁存在仓库内,而无法对德国经济起到任何的循环促进。
不过,这却也不是清英第一次处理战后的事务了。早在上场战争结束之时,他便已经在这一领域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目前德国铺开的摊子虽然比当年更加为巨,但其核心精义却是完全无异。过不多时,在他书桌上的那些案牍便从左侧一份份的转移到了右翼;当清英按响桌上的电铃之后。等候在门外的侍者便会恭敬地推门而入,并将这些处理完成的文件分类送往各位国务秘书的办公间。
通过这几个月的善后调理,清英也对未来德国的展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轮廓。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新兴世界帝国的要使命都是消化和吸收自己所新获得的广阔殖民地。在对英帝国遗产的分割中,孤身一力消灭了对方6海军主力的德国几乎吞下了整个蛋糕,只将一些荒瘠的非洲土地和零碎的海外岛屿分给了奥匈和意大利;而包括印度、南非在内的核心膏腴,此刻都处在德国的法定“保护”之下,这显然是需要德国仔细经营的领地。当前清英所签署的命令当中,相当一部分都是让复员的军人到这些领地担任维系当局统治的军警;而当暴力机关建立起来之后,清英便可以通过鼓励投资和移民的方式。在潜移默化的渗透当中将这些殖民地深入控据。对于这番手段,他在当年对东欧占领区和法国殖民地的吞并中早已有了先例。现在施行起来也是驾轻就熟,顺利无已。
除了并吞殖民地壮大自身之外,清英所要做的另一项要务便是转变现有的对外政策。在此之前,清英为了击败美国这个最危险的假想敌。将近乎整个欧洲和整合在了同一框架之下;无论是意大利和奥匈之间的固有仇恨,还是巴尔干国家的那些“混账事”,都在柏林意志的压服下被暂时凝结冰封。而到了现在,这些国家之间的争端对德国而言,已经不再是迫使其分心旁骛的恼人掣肘,反而会让柏林政府的地位在对局势的影响和仲裁当中变得日益然,成为如同一个世纪前的英国那种离岸平衡手般的存在。
至于曾经的抗美战友日本,现在则更是迎来了在同舟共济之后的同床异梦的时候。有心遏阻其继续扩张的清英,已经在日本的势力边缘展开了一系列的动作:来自荷兰的军购请求被批准。德国将向荷兰军方交付总计达一个大队的作战飞机,以用于拱卫荷属印度支那的屏护。而从英国手中接过的新加坡基地也被重新武装起来,进驻其内的战机和舰队都在牢牢拱卫着这个远眺东亚的一线桥头堡。尽管出于避免过度刺激日本人的考虑。清英在南亚地区所部署的军力规模都还十分有限,但由于新加坡的基础设施都一应俱全,已经控制了世界两片大洋的德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实现向远东地区的大规模增兵。
而在对美国问题的处理上,清英则倾向于让德国所控制的东南1o州和奥意两国主导的2个州合并起来,组成一个新的北美政权。让美国恢复到南北战争之前的分治对立的局面。由于美国的民智已开,德国对其领土的直接统治存在着诸多不利和弊端;与其花费巨大的行政成本去谋求如同对乌克兰、波兰一般的绝对掌控。倒不如退居幕后,将明面上的事情都交予代理人来做。
由于要考虑到今后可能到来的对日战争,德国的战后裁军便显然不能做得过于彻底了。在清英的主张下,德国在战后第一年的海空军费仍旧保持在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水准:战争期间开工的舰艇有大半都得以继续建造,其中包括那巅峰时期平均每个季度就要下水4艘的兴登堡级重型航母。算上已经建成和正在船台上施工的未成舰,德国海军将在未来数年之内成为一支由4o艘舰队航母所组成的恐怖力量。这个数量虽然极其惊人,但在建造开支和日常花费上所付出的资金比例,却也并不比极盛时期的英国大舰队来得更加高昂。
更何况,德国海军还将大幅裁撤编制中的战列舰规模,从而降低海军的日常消耗,将整体军费控制在一个较为合理的水平。根据雷德尔所提出的计划,自俾斯麦级以前的19艘旧式主力舰将全部从海军当中除籍;它们或被改造成为战争纪念博物馆,或被拆除武装和机械之后作为人工礁群沉于海底,而更多的则是被直接解体,投入熔炼炉中回收钢铁。经此荡涤之后,德国海军那曾经引以为傲的战列舰队将只剩下硕果仅存的7艘,其角色更是退居二线以备不时之需,即便是同样不再建造的重巡洋舰都拥有远多于它们的出场率。面对这不可阻挡的时代大势,清英也只能忍痛签署了这一纸对战列舰的死缓判决令;唯一让他感到有些许安慰的,便是自己还能通过那些被改造成博物馆的幸运儿,来追忆自己曾经在这些由他所一手设计出的“孩子们”的身上,所倾注的永恒青春和无尽热爱。
6空两军的装备生产远较海军为易,其绝大部分的生产线很快就停了下来。在清英的命令下,这两支军种则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了新式武器的研究中去:除了被倚为绝对撒手锏的核弹和弹道导弹之外,寿命更长的喷气式航空动机,以及对现有喷气原型机的改进,都将是他们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主攻课题。随着技术的飞革新,这场战争中以量取胜的宏观构型也会在未来出现明显的转变;清英已经打定主意,今后德军的装备展将以科技含量取代简单易产,作为评判其优越与否的第一标杆。
就在这初春来临的陡峭二月,燃烧了经年有余的东欧战火,也终于在渐趋温暖的朔风里宣告平息。莫斯科陷落后的苏俄军队已经再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意义的抵抗,帝俄军队一路长驱直入,仅用了不到五周的时间,就从莫斯科冲到了65o多公里外的红色圣地列宁格勒。其兵锋所向,苏俄的军队和地方当局无不望风归降;当民众们看到那些契卡成员被扭送抓捕之后,饱受红色恐怖摧残的他们先是浑身颤抖呆若木鸡,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当前所处的迥异环境,继而出了满含热泪的怒吼欢鸣。
在帝俄军队的鼓励煽动下,一座座往日里神圣不可侵犯的“慈父”塑像被轰然推到,悲愤狂喜的人群对其各个部位脚踏、啐沫、锤击、斧斫……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说乌里扬诺夫的统治仅仅是开了恐怖*的先河,那么随后的斯大林则是将其推到了前所未有的至高峰;在他所统治的短短15年时间里,苏俄竟有6oo多万人因饥荒和迫害而非正常死亡,这一比例甚至过了历史位面中的法国在一战当中的总死亡率,堪与中世纪爆的疫病相比。如同莫斯科攻城战后期的大量投敌兵变,很快便又在驻守列宁格勒周边的红俄军队中上演;尽管极少数凶顽狠厉的死硬分子坚持抵抗,但他们注定只能成为海啸之下的脆弱沙岩。
1月17日,新任苏维埃主席贝利亚在表了一篇宣布全面投降的广播之后,随即走出了列宁格勒的地下掩体,连同百余名疲惫不堪的近卫军士兵向帝俄军队投诚缴械。广袤的西西伯利亚平原在极短的时间里被传檄平定,笼罩在这片大地上达25年之久的红色血云宛若被飓风扫荡,在旬月之间便急散舞吹去。那些曾经参与了推翻罗曼诺夫皇朝的老人,此刻的心中已满是复杂和沉重之情;逝者如斯,旧日轮回,今后迎接他们的,又将是一番怎样的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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