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出去了两分钟不到,这个天气还是冻得人手冷脚冷。裴燃把手机从门口的插座里□□,插到客厅的排插上。桌上的电脑还没关,几张刚修好的图显示导入邮件完成。桌子上放的挺杂,但看起来很舒服。
乱,但舒服。
裴燃随便开了个电影,听着里面的枪林弹雨喝酒吃花生米。
吃累了就开了包红利。桌上的打火机没气了,裴燃又懒得去卧室拿,就那么叼嘴里干过瘾。
手机响了也没去看,他偏过头看窗外的天,刚刚下完一阵雪。
裴燃抿了抿嘴,借着酒劲睡过去。
天还是白。
第二天没事做,大年三十到初七都没事做,裴燃干脆到陶安店里待着。
他们这圈人都是在陶安店里认识的。陶安是做文身的,邵衡从他爸那儿要了个宾馆出来单干,裴燃当平模快十五年,陆缺的职业寿命最短,是个网红。
“很快。”陶安听见了开门的动静之后头也没抬,“再打个雾面就好,边儿坐着,饮料自己倒。”
“你忙你的。”裴燃挺熟悉陶安的德行,如果不是听出了是自己,他连这句话都不会说,“我就来坐坐。”
机器的声音一直没停,陶安往文身的那姑娘皮肤上抹了油,继续低头扎。
裴燃刷着微博一声没吭。他主页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底下,粉丝和截他胡的那人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其实还挺乌烟瘴气的。
裴燃掐了手机,看着陶安换针。
“你这个臂环,是不是老磊那儿扎的。”陶安突然开口道,“以后别去那儿。”他随口报了几家店的名字:“这几家都可以,水平不说,起码他们换针。”
“您真挺神的。”那姑娘笑了,“可我明明看见了他换针了啊。”
“看着。”陶安把刚刚撕开的包装重新拿起来,把针塞回去,然后又用油封住,再撕开,“这种针的包装粘合度都不错,他就是当着你的面拆的包装也是用过的,你看不了那么仔细。”
那姑娘看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您怎么知道的?”
陶安沉默了一下,把包装重新丢掉:“他是我带出来的。”
姑娘不说话了。
裴燃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一口喝了半杯。
这事儿他们都知道,那天陶安看着是特别平静,就是拼了命的喝。喝得吐了一轮之后,漱了漱口,对他们几个说以后再也不带徒弟了。
到现在也快三年了。
姑娘文完了以后对着镜子欣赏了半天,问陶安有没有什么字母图案的设计,说男朋友想文。裴燃直接脱了上衣给她看手臂,姑娘拍了照发男朋友,当场就付了做图和文身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