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顺杆子爬要找代言人,那朱肖肖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个。
而且清亮的声线听到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秦鹤轩对这种声调声线很耳熟,因为朱肖肖和秦国源夫妻就是这样说话的,只是在面对他时,这种声调声线会变得更高更尖锐,像是要将他踩在地上一样,将秦国源对他的态度学了个十成十。
只是没想到此时此刻,他倒是得到了和秦国源夫妻一样的待遇。
要说故意的,倒也不见得。
毕竟朱肖肖样子欢欢喜喜,对他见风使舵改变态度,竟也没有多为难的样子。
秦鹤轩像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生物一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在朱肖肖看来,就像是心软了一样,让他胆子越发打起来,甚至轻轻摇晃起秦鹤轩手臂:“哥,行不行嘛?”
秦鹤轩面无表情将手臂抽出来:“你自己打车回去。”
朱肖肖嘴唇一撅:“我没钱打车。”
“我钱都用来买这个横幅了。”
他伸手一指地上躺尸的横幅,态度特别理直气壮,以及理所当然。
像是之前无理取闹的人不是他一样。
像是眼瞎看不到横幅上那几个蚯蚓字一样。
“你开车送我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完全不羞愧尴尬。
秦鹤轩瞬间面色一寒。
他阴晴不定的盯着朱肖肖,声音无比冷硬危险:“没钱,那就走回去。”
“可是我走不回去啊,我腿好疼,我脚心也好疼,胳膊也疼,虽然也用不着胳膊”
朱肖肖又冒出泪泡,声音软得不行:“哥,我求求你了,你送我嘛,我真的走不回去的,会累死在路上。”
就像是无师自通一样,有人天生擅长什么,而朱肖肖天生擅长的,恐怕是撒娇这一项技能。
他是秦国源夫妻好不容易要来的儿子,年纪比裴德玉都小,从小到大别说苦没吃过了,掉一滴眼泪都不行的。
骄纵又任性,偏偏又因为早产身体不好,不能上房揭瓦,只能窝里横。
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被管得严了,就撒撒娇,哭一哭,然后就什么东西,什么愿望都实现了。
恐怕现在朱肖肖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惯用手段使起来一点都不生疏,也不别扭。
秦鹤轩并不想理会朱肖肖,然而他格外清楚,如果不理会的话,朱肖肖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来。
“走。”
他从牙缝中阴冷挤出这一个字,不能再多了。
小少爷被赶出家门,父母都不在身边,按理说兜里没有十几万,几万块还是有的,怎么会落到只剩下十二块五毛的窘境,等到了租房的地方,秦鹤轩就明白了,说是租房,实际上住的却是酒店。
这明显是拿酒店当租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