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廿看向里间,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来看一眼的念头,也许是为了那杯惹祸的咖啡。
他走近,抬手掀开帘子,眼前的景象却让关廿瞬间愣在原地——
宋九原衣服被脱得只剩个内裤,在病床上睡的死沉。
他的皮肤泛着不明显的光泽,因为睡前涂了药膏需要晾着。
那只输着液的手搭在平坦的小腹上,全身斑斑驳驳的红痕与抓伤在白皙的身体上格外触目惊心!
关廿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的身体,船员们经过温度高的海域时,也经常只穿个裤头瞎溜达,或者甲板上放个充气泳池在里面泡澡,但不知为何,此刻的这一幕却让关廿有一瞬间的呼吸错乱……
他放下帘子来到船医身边若无其事的问:“宋九原没事吧?”
船医把手里的药装进一个小袋子,抬眼从厚厚的眼镜上方瞅他:“嗯?没事,不过这身体需要锻炼,你晨跑可以带着他。”
关廿:“……”
船医可能觉得自己的提议有趣,嘿嘿的笑起来,想到昨天的事,他凑到关廿旁边小声说:“宋九原也没痔疮。”
关廿有些脸热,但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你怎么知道?”
船医:“……”
他只是开个玩笑。。。
宋九原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天光微亮,醒来的瞬间,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闭上眼睛,听着旁边隔间震天的呼噜声,宋九原终于想起昨天的情形。
他摸了摸自己被扒光的身子,疹子都退下去了,浑身的感觉实在太好,宋九原在不大的小床上滚了几滚,看着时间还早,他打算再眯一会儿。
十分钟后,他一头黑线的坐起身……
船医是不是应该给他自己看看病啊?这磨牙打呼加放屁的,正常吗!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睡这么沉的,别是这老小子给自己喝了安眠药吧?
宋九原出了隔间,想先回去洗个澡,衣服脏的可以,他拎起来犹豫再三……不想穿。
这个点儿除了驾驶台值班的船员,其余人应该都在睡觉,宋九原拿好衣服和鞋子,临走不忘“贴心”的把自己那床被子也盖在船医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医务室。
地板有些凉,他赤脚站在电梯门口,一只脚踩着另一只脚背等着从甲板层上来电梯。
或许该给宋青屿回个电话,自己需要表明态度的,他只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愿背谁的锅。
电梯门打开,宋九原立刻被吓了一跳──晨跑回来的关廿出现在电梯里。
宋九原睁大眼睛赶紧站直身子:“关……哥。。”
差点叫出人家大名。
关廿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淡定的问候:“早。”
“早……我去!”宋九原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副什么形象,他赶紧抖落开衣服稍稍在身前挡了一下:“那什么,你要么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