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带来了一个大木盆。
陈晓瑟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阿长将木盆放入湖水中,指了指陈晓瑟,又指了指大盆。
陈晓瑟婉儿一笑,说道:“你想让我坐进去是吗?”
阿长搀扶着陈晓瑟坐入盆中,然后将盆推入水中,自己则卷起裤脚踏进水里。小湖泊的水不深,只没到成人的腰部。
陈晓瑟问:“阿长,我看这个湖泊好像挺长的,你们怎么不在这里架一个桥啊?这样去对面多方便呢?”
阿长说:“要过去可以选择其他的路,我都是从右侧的那个山头翻过去,虽然远点,但走习惯就好了。”
陈晓瑟在这里飘荡着,那只没有受伤的腿荡在水窝里拍着水花。白白玉玉的一只脚,有如干净的白莲藕。那群小孩子又游了过来,跟着他们一起滑。有个小孩子因为好奇这只玉足,上前摸了一摸。
陈晓瑟一声惊呼,天啊,这么小的小孩竟然非礼她。
阿长将他们轰走,那群孩子哄一声大笑着散去。
然后在水里边游边喊:“阿长,阿长,死妻丧子福不长。阿长,阿长,死妻丧子福不长……”
好恶毒的话!陈晓瑟立刻急了,大吼一声:“别喊了!”
阿长却已经习惯,他只是哀伤的一笑,接着推着陈晓瑟在湖里走。
陈晓瑟说:“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单独住在这个地方了,她们真的好过分!”
阿长却说:“他们说的很对。我既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老婆。”
陈晓瑟问道:“你很爱你的妻子是吗?”
阿长说:“是的。”
“她得病不会是因为你们的孩子的去世吧?”
“确实如你所说,后来她自己把自己折磨而死。”
好可悲的一家人。
“阿长,你可想过再娶一房媳妇?”
“不要,我的妻子永远都是她,无论是她疯了还是死了。”
好专一的阿长啊,希望他的将来能够幸福,就让她的妻子在天堂里陪伴他吧。
晚上八点奶奶还没回来,阿长出去接她。陈晓瑟在床上等啊等,最后支撑不住居然睡着了。
半夜一声窗响,她醒了过来,背部清清凉凉的好不舒服。用手一摸,居然上过药了,看来奶奶回来了。
她起床开门,深夜的大山非常的安静。一侧草丛的蛐蛐懒懒的叫着,阿长屋里的灯亮着。她走了过去,轻轻的问:“阿长,你还没睡吗?”
里面出现了一阵嘈杂,阿长在起身。不一会,门开了,阿长光着背出现在门口。陈晓瑟说:“我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奶奶回来了是吗?”
阿长说:“是的,你不用担心。要不要进来坐会?”
陈晓瑟想了下,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回来了我就不担心了,我回去睡觉了。”她转身走的时候,看见阿长桌子上一个方布盖着一个东西。
下半夜睡的香甜,伤口因为抹了药,也不痒了。奇怪,这个药味跟上一次抹的不太一样,又好闻又好香,主要是这个味道很熟悉。
清晨,陈晓瑟醒来的时候,又收获了一个小礼物,是阿长雕刻的一个木偶人雕。雕像上的女孩子长发披肩,眉间一点朱砂。原来昨晚,他连夜雕刻是自己的雕像。她的心里一股暖流滑过!
陈晓瑟的长发洗头很不方便,奶奶年纪太大,伺候不了,只有阿长帮她洗。温热的水浇到她的头上,一圈圈的打滑,然后用毛巾帮她擦干,帮她头发梳顺。
陈晓瑟头上有个三厘米左右长的伤口,抹药的时候很困难,阿长便用剪刀将她那块的头发给剪掉了。乌溜溜的长发很粗一缕掉在地上,还好她头发很厚,散下来看不出什么。
这是她消失后的第四天。没得到连浩东一点消息。
她的腿已经可以离开拐杖行走,她拿着手机去找阿长,想让她帮忙找个充电器充一下电。她在外面喊了两声没人回音,便调皮的自己开了门进去,屋里也是空的。人哪里去了?就在这时,她发现了房间里的一个暗门,她走过去将门轻轻的推开……
晚上,陈晓瑟跟阿长和奶奶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行走,不想再打搅。希望他们将自己送到有公车的地方,她自己坐车回去。
阿长说:“我可以把你送你到男朋友那里去。”
陈晓瑟立刻否决,说:“不用!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