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与婆母在房中休憩了小半个时辰后,斋菜已好,便也就从厢房中出来了,去小厅与大皇妃一同用膳。
因一块用膳,所以苏蕴预留的斋菜与大皇妃的同放一桌。
顾夫人看到桌面上菜式不一样的斋菜,略有不解。
苏蕴看出了婆母的疑惑,便解释道:“天气炎热,我担忧母亲胃口会不佳,便让师太加了几道酸辣可口的斋菜。”
大皇妃谢意冉看了眼那几道斋菜,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便是看着也觉得开胃不少。”
原本没有什么胃口的谢意冉看到这斋菜也顿时来了食欲。
坐下饭桌,用膳之际,吃得最多的也是这酸辣可口的斋菜。
顾夫人不大爱吃辣的,看见大皇妃吃得欢,便道:“皇妃似乎很能吃辣的?”
谢意冉筷子略微一顿,抬起眼眸,神色略有疑惑:“我以往偏爱清淡,倒是最近的口味变了些。”
顾夫人略一怔忪,然后与儿媳相视一眼,苏蕴对其微微摇头。
顾夫人收回视线,斟酌了一下,压低声音问对面的女子:“皇妃是真的不是,还是为了稳妥才说不是?”
谢意冉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顾夫人所言为何意,她笑道:“怎的一个两个都如此说?这没有的事,我寻了太医,太医真的只是说我身子虚,所以才会胃口差,胸口闷,用了药之后也逐渐好了。”
顾夫人闻言,也就没了怀疑,开玩笑的道:“皇妃这些症状实在是太像我先前怀那几个孩子时候的症状,也都是胃口差,胸口闷,还爱吃那些酸酸辣辣的,所以呀我才会如此怀疑。”
“顾夫人倒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误会的,我前几日在国公府满月宴上,也有人这么说,我恐是儿女缘薄了些。”大皇妃淡淡一笑,然后低下头吃菜。
苏蕴许是重活一世,又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即便大皇妃面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也感觉出来了丝丝的伤感。
垂眸思索了片刻,苏蕴也没有说什么。
饭毕,顾夫人准备回去了,也就拜别了大皇妃。
在马车上,顾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与苏蕴惋惜道:“那大皇妃本是清流士族的女儿,无论是在样貌上,还是品行和性子上都是让人没话说的……也就是府里的侧妃不安分,可惜了。”
大皇子心爱侧妃,这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人因此事不齿,但竟也有人说那大皇子情深。
苏蕴上辈子还听到有人提起过大皇子与那陈侧妃两人错过多年终得厮守,是一段美好佳话。可知晓这佳话之下的牺牲品是那性子温柔的大皇妃,还有两个未能出生的小生命,便觉得这佳话虚伪且恶心。
回过神来,苏蕴接口道“虽然儿媳与大皇妃只见过两面,但也觉着出来大皇妃是个性子温和,待人亲和的。”
顾夫人又是一叹:“可惜了。”
苏蕴也感觉到了惋惜,随而想到了顾时行。
她曾经虽不幸,但那不是顾时行所为。
纵使那四年的日子难熬,有顾时行性子的原因,但也有她性子的原因,但从来不是因为另一个女子而造成那样的局面。
回到了侯府,苏蕴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夏珂才匆匆赶了回来。
夏珂道:“因药材已经熬成了药渣,又给了三个大夫辨别,所以费了些时辰。”
说着,把三张方子给了苏蕴。
“因前边两个大夫所列的方子有区别,所以奴婢又去了宫中老太医致仕后开的小铺,托其帮忙查看了一番。”
苏蕴接过方子,抬眼看她,诧异道:“致仕的老太医,你怎认识的?”
夏珂回道:“世子有时查案,遇上关于药物方面的事情也会寻到老太医,老太医与侯爷有交情,与世子交情也好,所以并不会把药方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