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忽然被勾住,萧凛全然未曾想到。
他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可如此一来,她身上的水珠便彻底将他玄色的锦衣打湿。
萧凛手腕一僵,托住她的腰一动不动,顿了顿才低头问她:“水里有什么?”
柔嘉趴在他的肩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好像有蛇啊……”
“哪有有蛇?”萧凛皱着眉瞥了一眼,只看见里面映着一张墙上的弓影,低笑了一声,“没有,你看错了,再回去泡一会儿。”
“没有吗?”柔嘉怯怯地回头看了一眼,又一头埋在了他的肩上,闷闷地不撒手,“我不想泡了,我想回去。”
她今日格外地黏人,双手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萧凛一低头看到她那浓密的睫毛下晶亮的眼睛,喉头滚了滚:“不泡便不泡,那朕放你下来?”
可他的手刚撤开一点,柔嘉便像是受了惊一般,更紧的抱住了他。
“我不要,我害怕。”
“怕什么?”
萧凛嘴上安抚着她,但原本要松开的手却怎么都移不开了,干脆托着她的腰便往回走。
短短的一段路,两人各怀心思。
当柔嘉被放下的时候,眼皮一掀,便看见他的耳后已经泛了薄红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撑着手臂在她颈侧沉沉喘了一口气,然后毫不迟疑地一点点将她环在他脖子上手臂拿开:“早点休息。”
“你不休息吗?”
柔嘉咬着唇,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萧凛支着手臂拉开了一点距离:“朕还有些奏折没看完,你先睡。”
“可是我头发还没擦……”
柔嘉扯了一捋湿发递到他面前。
空气中满是香膏的馥郁和她身上微湿的水汽,再对上她濛濛的双眼,萧凛一阵阵发紧,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了头:“朕让侍女给你擦。”
大约是生怕自己心软,他一转身,直接扯了张帕子盖住了她的眼。
柔嘉眼前一黑,懵了片刻,再扯掉帕子,那身边坐着的人已经只剩了道背影了。
果然不同寻常。
柔嘉被侍女捉着头发一缕缕擦拭的时候,眼神不住地撇着外间的书案。
皇兄批奏折一向很快,但今日她头发都快擦干了,他手里拿着的一个奏折还没放下。
当头皮被扯动了一下的时候,柔嘉一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那批着奏折的人瞬间便掀了帘子进来。
“怎么了?”
“奴婢该死,是奴婢手重,弄疼公主了。”侍女连忙告罪。
“你下去吧,朕来。”
萧凛接了帕子,坐下来替她擦着头发。
她的发丝还微微湿着,打的肩头都半透着,萧凛擦着擦着便有些心不在焉。
“你肩上湿了。”柔嘉面对面坐在他膝上,好心地拂了拂被她的湿发打湿的肩,“我帮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