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对,父亲已经渐渐不再亲近宇文前辈,王府现在的华丽正显示它的堕落,父亲在朝中的权势虽大,但这并非好事,我也劝过父亲,可是他已经听不进了。”小王爷抖了抖,突然转过眼睛正看淼夕,看得淼夕心毛毛,“宇文前辈已经和我说了少侠的事。”
“噗。。。咳咳!”淼夕的茶水喷了出来,老头又和人家说了什么?
“缪少侠别误会,宇文前辈只说了你们的约定,他告诉我你一定会保住父亲,也说如果我有什么困难可以问问你,让我听听你的意见,父亲已经盲目了,希望少侠能够给我一点提示,我到底该怎么做?”
“咳。。。你怎么能听他的话,我哪能有什么办法。。。”死老头泄我的底,回去找你算帐。
“我相信宇文前辈的目光,而且我现在也确实无路可走了,陛下近日一定会有动作,骅王府也会失去一切荣耀了,少侠请明示吧。”
淼夕放下手里的茶水,想了想:“我也不能确定,我没见过皇帝。。。陛下,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无从准备什么,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陛下有心要除王爷,能用的理由太多了,我和师傅的约定只是保住四王爷的命,并不包括其它。”真到最后手段就得劫天牢了。
“是吗。。。”小王爷不禁泄气,“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除非。。。”
“除非什么?”小王爷眼睛立刻又亮了。
“除非你能让我见见皇帝陛下,我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猜出他的举动。”
第五十五话 世事变迁(下)
更新时间2006…11…2 16:19:00 字数:3446
离开骅王府,淼夕想凛王府走去,见凛王爷正在门前徘徊不知在等什么人,看见了淼夕走过来,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下台阶跑向淼夕。
“这是曦吧,还和以前一样,不过比以前更英气了。”他对淼夕上下打量,“还戴着这条狐狸围巾吗?保管得不错啊,三年了也没褪色。”
“谢凛王爷夸奖,凛王爷说笑了,这是师傅怕我冷着给我的新围巾。”
听口气就知道是第一次见到的凛王爷,淼夕更不敢掉以轻心,小雪她天天见没察觉,但她不相信凛王爷会没发觉“狐狸围巾”变大了,她脖子被压着也有些酸呢。
“都和你说别叫我王爷了,叫我凛就好,你刚从四王兄那回吧,要不要进来我的王府坐坐?三年前你答应要到我的王府却因为受伤没有来,后来又一直闭关,这约我可等了三年,你不能再推辞了。”
“这。。。王爷方才不是在等人么?我就不作打扰了。”
“不许叫我王爷,都跟你说叫我凛了。”凛王爷耍赖地拉住淼夕包着衣服的手臂,“我就是在等你啦,你真不够意思,出关了也不通知一声,我都没来得及给你设宴庆贺,只好备了些水酒,就等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要我在骅王爷那过夜,你不就在冻在门口了?”淼夕脸上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手却不敢放松地用真气覆盖,这是宇文涟教的,可以阻隔别人窥探经脉,否则以她的伪装在高手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不会的,我知道曦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看在我这三年给的礼物面子上来我这里看一看,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到我的王府里陪我。”
凛王爷拉着淼夕的手臂往里走,淼夕不得不跟上去,她总不能当街甩一个王爷的手吧,这是对王族威严的挑衅,既然凛王爷一直这么照顾她,应该不会突然想杀她,反正她不会喝酒,推辞掉好了,正好看看凛王爷到底搞什么把戏,怎么连续三年这么照顾她一个偷,四王爷是为了宇文涟的面子,他呢?
“我在这里谢过王爷了,谢谢你这三年来的礼物,我一出关师傅就告诉我了,再三嘱咐要我亲自来道声谢。”既然宇文老头把他们的约定泄露给小王爷,她拿他出来顶一下就两不相欠了。
凛王爷知道她的行踪淼夕一点也不奇怪,当王爷的身边要是没个情报机构估计三两下就玩完,但凛王爷似乎有意让她知道点什么,这倒让淼夕疑惑了,他这么多年的精心伪装连天下第一的醉仙楼也看不穿,为何此时要把底露给她看?
拉拢?三年前她只是一个刚出师的小偷,这个事业向来被世人所唾弃,淼夕不指望像凛王爷这样心有城府的人会认为一个没名气的小偷值得费心拉拢。
交朋友?天大的笑话,高高在上的王爷会想和一个小偷交朋友,别说别人,淼夕第一个就不信!而且她也不觉得凛王爷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对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多一个朋友就等于多一个包袱,亲信门客本是拿来利用,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利用完后就算把人家丢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在灾消了当然就不需要他们了,但朋友的意义可不同,朋友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义务,要真在危机关头把朋友丢了,那会被世人看轻,所以这些年凛王爷身边的都是酒肉饭袋,而非“朋友”。
一时兴起?这兴也起得太久了,三年来他一直像甩不掉的尾巴那样,对着看不出深浅的凛王爷,淼夕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凛王爷确实很友善很随性,但淼夕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凛王爷对她未免太特别了,说起来她只见过“这个”凛王爷一次面,凛王爷不至于就这么关照她吧?
在这种眨眼就是几千万人生命的高位者眼里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说他们不敢要朋友,他们要的是以利益为基础的同盟,没有利益,一切都是不可靠的。
淼夕跟在凛王爷身后进了凛王府,虽然早就有预感这里比骅王府奢侈,亲眼看到的时候淼夕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真的很夸张啊,让淼夕想到了杜牧的《阿房宫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覆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晌,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虽不然,亦不远矣。
“王爷真的好享受啊。”淼夕轻叹一声,这要浪费多少人的血汗?
“没什么,只是一个容身的道具而已,若曦你喜欢,不妨常来逛逛,还有不许再叫我王爷,叫我凛啦。”
“说得好啊,确实是个不错的‘容身之所’,不过我怕是福薄命浅,没那么大的荣幸在在这天宫一般的地方闲逛。”住着叫容身,驱逼灾祸也是容身,用奢华的住所让某些人迷惑视线,但不是她能随便转的地方啊。
“曦你说过头了,我这里哪比得上天宫啊,连王宫的一半都不到呢。”
凛王爷带着淼夕到花园,确实已经让人准备好酒菜了,不过那几份菜满眼熟的,好象在哪见过。
“这些是安玖城最出名的迎春客栈的招牌菜,那是蛮人开的客栈,这些菜式全安玖城都很出名,要买到可不容易,我的一个小厮正好是客栈老板的儿子,我可是为了你特地准备了这些,你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王爷。”淼夕有点好笑看着桌上的叫花鸡、龙虾山珍汤、凉拌海蛰、清蒸鲍鱼、虾皇饺。。。这不都是她教出来的么?
“曦你欺负我。”
“啊?”淼夕不知所以地对上凛王爷幽怨的目光,鸡皮疙瘩起,一个大男人摆那姿态,他这是演哪出?
凛王爷继续幽怨地看着她,一双丹凤眼够迷煞天下女人了,不过对上淼夕这个帅哥免疫的高眼光怪人还是没多大效果,他把双手搭在淼夕的肩膀上:“我都说了好多遍,不许叫我王爷啦,我也知道你不会记名字,可我的名字就一个凛字,你不许再忘记了,你要再叫我王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