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月回到房间,立即把昨天从县城拿回来的东西全部从家园里挪出来。
例如那匹碎花布,正好用来做窗帘和屋子中间的分隔帘;
例如那叠废旧报纸,用来糊床两边的墙面,墙面有一层白粉,一靠上去就“簌簌”掉灰。
例如平时的生活用品,雨鞋、解放鞋等等;
例如昨天吃剩的两个肉菜和包子。
饭盒和包子直接搁锅里放着,昨天李木匠还给她拿来一个木制锅盖。
她定家具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买铁锅的时候,只给一个锅,没有配套的锅盖。
废旧报纸就直接扔在炕上,其余的东西都收进炕柜,这一波东西她都直接在自己屋拿出来,免得还要两个房间搬来搬去。
齐明月瞄了一眼门外,邱琳琳还没有来,她还能继续作弊。
跑到临时住所,家里带来的包裹收进家园,又“嗖嗖”跑回来,放在炕上。
重的东西都转移完毕。
那边房间剩下的除了床铺就是一些零碎生活用品,没啥份量,等会多跑几趟就成。
下面的重点就是打扫房间。
水!
齐明月开锁,打开院子门,探头出去瞄了一眼,一水的泥地,下不去脚。
之前这边没人走,也没人来专门铺石块踩脚,以后就是她的工作量了。
等天晴再慢慢整,村里路面铺的石头听说都是到十几公里之外的石头山捡的。
齐明月正在考虑穿雨靴踩着泥地去井边挑水,还是先作弊搞两桶水对付用一下,突然听到邱琳琳的声音:
“明月,我来了,我这还剩这么多毛头纸,应该够你用。”
得,今天这水必须自己打。
邱琳琳左手抓着一摞浅黄色的窗户纸,右手还端着一只碗。
“齐知青以前没糊过窗户纸吧?我刚去煮了一点米糊,等会涂在窗格上。
这就跟贴对联一样,你看一次就会。”
邱琳琳看到齐明月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碗,就笑着解释道。
她放下手中的浆糊和窗户纸,又麻利地检查两头的窗户情况。
“这浆糊也不能直接刷,得先把之前粘在上面的旧纸屑清理干净才行。
你这窗户,后面的窗是新做的,干抹布擦一擦就能贴,前面这扇得先清洗。”
齐明月对这些一知半解,不管邱琳琳说什么,拼命点头就对,再时不时说几句真诚的感谢话。
邱琳琳本来就是一个温柔有善心的人,齐明月又会来事,两人很快说说笑笑,一起干起活来。
东北这边的窗户纸需要糊在窗户外面,从外面直接糊更方便。
若是糊在屋里这一面,屋内烧炕,温度高,水蒸汽氤氲,纸张很容易脱落。
齐明月学着邱琳琳的样子,笨拙地用食指指腹往窗户棂子抹均匀。
“对,明月,就是这样抹,不用留疙疙瘩瘩。”
“下面就可以贴了,这样拿着纸,从上往下贴,沿着棂子,稍微压一压。”
这些纸刚才邱琳琳都裁过,比照窗户大小比划好,多余的地方直接拿菜刀裁掉。
齐明月当时想说她有剪刀,可是想到家园里不管厨房用的剪刀还是客厅杂物柜的剪刀,样式都很现代化,就犹豫了。
后来看到邱琳琳拿着笨重的菜刀,裁边裁得非常顺溜,就彻底放弃开口。
两扇窗户很快都贴上尺寸合适的毛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