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喜欢开着灯?”
“不是……我是说,花还没放好……”
齐远琛像是思索了一会,从方至怀里抽出了那束花,说:“我找到地方放了。”
屋里只开了壁灯,暖黄的光线流淌在方至莹白的身体上。刚洗过的身体还有些潮润,柔软的花瓣尽数粘合在肌肤上。
方至红着脸,任由齐远琛居高临下地审视自己几乎铺满鲜花的身体。
那些花瓣轻薄、柔弱,颤巍巍地在花枝间绽放。
齐远琛朝它们轻轻吹了一口气,引来了花枝的颤动。
唇舌抵住绵软的花瓣和花茎,簌簌的,雨点般的战栗和回响,被压在疾风里听不真切。
方至翕动着汗湿的睫毛,分开的五指用力到发白,揉碎了一床花瓣,甚至划破了掌心。
齐远琛见状抬头,压着他的手腕,说:“不许抓。”
方至混乱地摇摇头:“远哥,求求你……”
齐远琛眼底落了层柔和的笑:“好吧。”
方至松了一口气,头脑放空地等,却感觉齐远琛起了身,接着两只手腕被缚住了。
他意志清醒了一半,看着手腕间的领带哑口无言。
齐远琛却像预料到他的疑问,亲了一口他自己咬得红彤彤的嘴唇,说:“乖,现在就听你的。”
他将方至被绑住的手腕推到头顶,亲吻他的嘴角。
方至用力地抽气又吸气,在齐远琛极具蛊惑性的笑容里失去理智,嘴里吐出的音节和声调都是齐远琛爱听的。
他始终注视着视线上方的齐远琛,看着他的眼睛、鼻梁上的痣。
齐远琛也看着他,看他在颠簸里一张一合的嘴、上下起伏的胸膛。
被调转身体后,方至看不见齐远琛了。他伸出手胡乱地抓,摸到了齐远琛青筋突起的手臂。于是他扭过头,齐远琛便把着他的脖子跟他接吻。
方至跪坐在柔软的床里,碾碎了数不清的花瓣,眼前逐渐花白一片。
齐远琛在疾风骤雨的动作间问他:“这样粗暴吗?能接受吗?”
方至仰起脖子,靠在他的肩膀:“可以接受……你的粗暴……”
他的话湮灭在二人火热的唇齿间,连同呼吸、意识一起被夺走,电流火速席卷全身,一动不能动。
齐远琛的吻落在方至右侧眉尾那道疤上,很多次。
明明伤口早就愈合很多年,方至却觉得那道疤生出了些许痒意,张牙舞爪。
齐远琛的舌尖轻轻掠过那道凸起的纹路,像是要抚平他当初的疼痛。缠绵的吻流连至耳廓,灼热的气息和声音一起传入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