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她还不晓得敌方究竟存的什么心思,若是在他之前就先暴露底牌,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明瑶站直身体,“直说吧,别卖关子,你的要求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四分了,我很困。”
说完,捂嘴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将眼眶充盈了个彻底。
“明天一早跟我去江城。”陆谨修松开她的腕子,用那双浅灰色的眸瞧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明瑶微怔了下,“你去江城做什么?”
“出差。”
“哦,”她点头,“其实我也打算明天去江城的,已经订好了高铁票。”
“退了。”
“什么?”
“我说,退了。”
“为什么要退?”
他现在身上有伤,况且江城与南城距离过千公里,总不能开车过去。
明瑶并未意识到,她之所以会这么想,代表着她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一种认知——
她是愿意的,且下意识觉得“自己与他一起去江城”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不会抛下他,就像潜意识里她拒绝再次被他抛下一样。
陆谨修拉开床头小桌子的抽屉,掂起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两张机票,递给她。
明瑶低眸,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
她接过他长指夹的那两张机票,低头看了看。
两张商务舱的票,她与他座位毗邻。
明瑶盯着机票上的名字看了两秒,问:“我的身份证号码,你……”
“我记得。”
也对,他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只不过甚少对人提起罢了。
陆谨修掀了掀眼皮,扯开病床上的被子,声音冷淡成线,“现在给陆戾发消息,说你不必他陪着去江城。”
明瑶怔了下,望向他,低声询问:“你怎么知道他要陪我去江城?”
他菲薄的唇扯出微末弧度,淡声道:“我看他自担任你未婚夫之后,大有要做男德学院院长的架势,你这个未婚妻出门,他不跟着才奇怪。”
未婚妻这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明瑶视线落在他身上,抿了下唇,并未开口。
陆谨修:“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要去江城这种事,就没必要再问了。”
她扯唇,低低轻笑一声,淡淡的目光瞧着他。
“男德学院院长”这种词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都觉得略违和。
“笑什么?”
明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行,我遵守约定。”
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她在江大读经济又留在那里工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关于这个问题,她没必要有什么疑问。
“你也可以选择不遵守。”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