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寻思找个借口不进去了,但终究还是觉得还是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的好,于是也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澡堂里云气氤氲,秋香不愿进到里面的公共浴池,万一老板在里面又起非分之想,岂不糟糕,还不如避开,所以她只在女更衣室紧邻淋浴。
浴后出来,看看时间还早,秋香估计刘万路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于是顺手在大厅拿了本杂志斜倚在沙发上阅读。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身上的银子也少得可怜,她不禁英雄气短,到底还是自己再次进了浴室到公共澡堂去找,却也没有找见,她有些心慌,更怕自己这一进去又和他们出来的时间错过,只得又出来到大厅等侯,好在半个小时后,大黑走了出来。
“老板他们今晚在此过夜,你自己到洗浴中心休息吧。三楼有休息的床位。”
秋香无奈,只得再进洗浴中心,心里倍觉小人物的酸楚与无奈。
第二天回煤矿途中,刘万路一上车就骂:妈的,以为老子是只肥羊,谁都想狠狠的宰一刀。邹友谊这个老狐狸,指甲也忒深了点。”
秋香和大黑都不吱声。其实以秋香的聪明和她所听到的只言片语,早就料到那邹友谊和老板密谈大概一方是为了股份,另一方是为了能够给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开绿灯。
老板犹自抱怨,见没人呼应,便转向秋香:“小李,昨晚泡澡你到哪里去了,秘书做得不合格哦!”
秋香勉强陪笑:“老板,我一直在的,只是您老人家没看见。”
“是吗?那大黑怎么是在大厅找到你?”
“因为后来太久我怕你们等我,就先出去等你们了。”秋香回答。
老板无话,一路回来。
第二天上班,秋香看到自己还在厨房上班那时到工地送饭认得的一个孩子平娃,正一瘸一拐端了盆土豆艰难地在厨房外来择菜。再一看,他腿上的肉烂了一大块,秋香潸然泪下。仔细听了听隔壁,大约老板不在办公室,于是在包内取了自己备用的一瓶消炎药走了下去,“平娃,你怎么在这里,腿怎么了?”
“阿姨,受伤了。”平娃小声道。
“怎么受伤的?”
平娃看看四周,没敢说话。
“ 悄悄告诉阿姨,没关系,阿姨不会乱说话的。”
“他们叫我去抱很烫的砖烫伤的。”
怪不得平娃今天会在院子择菜,原来是受伤了没法子在砖窑干被派上来的。
秋香检视他的伤口,一股恶臭,象要生蛆的样子,看那样子,再发炎下去,大约这孩子的腿会残废。 秋香噙了眼泪给他洒上消炎药面。
“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她想着,却也不敢多做停留。匆匆上楼。
晚上上床,想起强子,自从来到这里,就很少见面。两个人岁说在同一矿上,可是强子几乎在井下作业,早出晚归,每天干14个小时以上,要见一面真难呢。
秋香决定找个机会和强子商量,设法离开这里换个工作,这地方她怎么看都觉得鬼魅怕人,连进出都有狼狗、保镖和工头监督,更不用说行动自由,连平娃那么小的孩子……。
一夜辗转。来日十点,刘万路来到秋香办公室,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秋香只好向外移动坐位,到最后,她不得不站了起来。
那刘万路却把手伸向秋香扎起的马尾。
“秋香,你的头发很黑呢。”
秋香正色道:“老板,您有什么事吗?我正为您整理您明天去市里的汇报材料呢。”
“慢慢来,不急。”刘万路一脸不怀好意地笑。
“老板,如果我弄好了,您请我喝酒吧。”
秋香寻思,不如索性放开应付,她相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应该是可以逃过劫难的。”
“要得要得。”老板仍旧贼心不死地把手往她身上摸来。
“不好了,老板,我拉肚子。现在必须上趟厕所。”秋香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出门去,“老板,你明天等我完成材料请我喝酒吧。”
老板脸涨成猪肝色,却也无奈。
喝酒,秋香是不怕的。
她可是酒中女神呢。
秋香到厕所站了几分钟,怕老板还没走,因此又多耗了一阵,才回到办公室。
下午六点过,正是他们7点晚饭前夕。秋香看到工头走进刘万路办公室。看神色可能出了什么事。 心里一紧,她担心强子。因此拿了刚刚按照老板意图赶出的材料找了借口进去,正巧听到工头再说“塌方了”
工头看她进来,打住了话头,老板看了看她,示意她出去。秋香只得出来,靠了墙边想要听他们再说点什么,却终究听不清楚。
她无奈地在办公室兜圈子。心想,无论如何,今天要见强子一面,问问煤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