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地说,他们一夜没有合眼!这期间叶曼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结婚几十年第一次对高高在上的丈夫动手。
她指着潘宗海的鼻子,狠狠骂道:“潘宗海,这些年如果你成天顶着一张冷脸,整天指责孩子没出息,小伟才会讨厌待在家里。如果昨天你没有动手打他,小伟就不会出去买醉,更不会被人杀了!
潘宗海,我真希望死的那个人是。。。。。。”叶曼之捂着脸痛哭,终究没有说出口。
潘宗海一脸憔悴,他知道妻子的话外音是希望死的人是自己,他又何尝不希望?
一夜之间,潘宗海脸上的胡子已经密布在两腮。他没有吱声,任凭妻子对他各种恶语相向。
潘伟是他们的独子,虽说这些年他对这个儿子横竖看不顺眼,但是为人父亲不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
他做这一切无非是希望儿子能够争口气,好好学习、好好工作。
潘伟骨子里头生性不安分,童年留守老家那些年缺乏管教,如果不是他这么紧盯着,也许早就惹出天大的祸端。
如今倒好,不仅祸端惹下了,人还被杀了。
潘宗海看了一眼瘫软在沙发上的妻子,猛地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数个耳光,接着一声不吭拿着公文包离开了别墅,任凭妻子在身后歇斯底里。
他心想,这个家,完了!
黑色丰田皇冠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看见潘局长走出屋子,忙下车打开了车门。
司机与潘宗海对视时,脸上的表情怔了怔,仅仅一夜之间,潘局长两鬓已经斑白。
潘宗海一路忍着心里剧痛,联系了殡仪馆那边。
儿子的尸体不能久留,天气炎热,容易发臭。
殡仪馆那边说,一切白事的用品可以打包结算,不用家属到处忙着采购。
潘宗海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尖在滴血,儿子的身后事情他终究不忍心让叶曼之去处理。
她溺爱了儿子这么多年,让她承受这些等同于用刀剐她的肉。
挂断殡仪馆的电话,潘宗海打了一通电话给市公安局的局长孔立萍。
孔立萍接通电话后,沉默了片刻,道:“潘局,节哀顺变!”
潘宗海扯了扯嘴角,最终艰难地开了口:“法医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嗯!除了在现场尸检出来的一些信息,还有一个重要发现。”
潘宗海眉头紧蹙,问道:“什么发现?”
孔立萍道:“尸体的脸被人踩过,鞋码是43码,足迹鉴定科室的同事正在检测分析,男子身高、体重很快就会出来。
凶手踩脸这个行为,更加证实了我们推断,这是一桩仇杀案。
另外死者的括约肌被人。。。。。。”
潘宗海眉头更加紧蹙:“括约肌。。。。。。怎么了?”
孔立萍长舒了一口气道:“死者遭遇过同性强奸行为,当时他可能并不自愿,所以凶手愤怒之下用脚踩在他的脸上。。。。。。潘局长,最终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潘宗海挂断电话后,双拳紧握,脸上除了痛苦的表情,更多的是愤怒!
儿子被杀,还被捅了括约肌,他这个当父亲的恨不得立刻将凶手抓到面前,然后将他千刀万剐。
车子抵达国土局的时候,潘宗海紧闭双眼,倚靠在座椅上,司机没忍心打扰他。
男人最后的港湾,除了厕所,就是车内。
此刻,潘宗海在心里做出了排除法,儿子三教九流的朋友就那些,谁会是那个变态的同性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