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喊他:“小田!你跑那么快呐!干嘛去?”
田恬顾不上停下说话,只能在心里回答:我要去见喜欢的人。
见喜欢的人要用跑的。
周五晚高峰照例很拥堵,好在陈师过去是开出租的,车技了得,在稠密的车流中劈荆斩棘,他似乎也感受到一种郑重的使命,就像送破了羊水的产妇奔去医院,就像送高考的学子赶赴考场,就像送新婚夫妻赶去礼堂。
所幸尽管路上拥堵、出境海关流程繁杂,他们还是慌慌张张赶上了飞机。跑了一路,在座位上田恬歪靠在苏聿容肩上休息,忍不住好笑。
苏聿容问他笑什么,田恬说:“刚刚的生死时速好好笑。”
“别说‘死’,错过了就改签、想办法。”
田恬知道他为什么不准他说“死”,因为再过三天是他的28岁生日。
“空乘都是外国人啊,我英语很烂,他们要是跟我说话,你替我回答!”
苏聿容笑他:“能有多烂,我不替你说,我倒要听听。”
田恬:“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说说笑笑,又在飞机上一起看了一部电影,飞机准点落地。
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将就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在同一个机场乘坐直升机。直升机飞出陆地,飞向广阔的海洋,碧波万顷、海天一色,很快前方出现一座由绿色和白色组成的小岛,绿的是树林、白的是沙滩,从高空看去,像是蓝丝绒上躺着一枚铂金镶翡翠的珠宝。
直升机降落在岛上住宅旁的停机坪上,气流把周围的椰树刮得呼啦作响。苏聿容先解了安全带,摘了耳机墨镜下飞机,然后回身牵田恬下来。
北半球的热带小岛又湿又热,咸咸的海风拂面而来,太阳挂在天上带着眩目的光圈。苏聿容一路牵着田恬走向岛上唯一一座房子——一栋通体白色的三层住宅。
“好漂亮的房子!”
“谢谢。”苏聿容笑了笑,扭头去看来自爱人的赞赏目光。
“你设计的?”
“嗯。”音调微微上扬,听起来似乎可以具象为一只翘起的小尾巴。
进了房子,里面空调开得很足,田恬冲了个澡,围着一条浴巾把整个房子都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楼梯转角处的阳光里,把苏聿容压在墙壁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