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征北疆而凯旋归来,边疆安定,这是件喜事,两日后,便在宫中军中举办庆功宴,以作款待为北疆鞠躬尽瘁的将士。
兵部的各将士,谍网司内官员皆有到场,唯独只有玄武将军卫顼称病未到场。
这个人回京的路上都死气沉沉的,听闻入了京后,也极少露面,卫玠只说让他自己想想,只有一天会想明白。
于是萧扶玉便允了他的病假,和庆功宴上缺席。
军中之人皆是好酒之徒,个个是喝得酩酊大醉,萧扶玉因身子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倒是卫玠喝得有些昏沉,宴散之后便回了相府。
庆功宴之后便是除夕,祭祖拜天,最冷清的还是宫中,不过有潇潇在,也并不显得无趣。
卫玠也在处理完卫氏之务后,赶来宫中陪伴,亲手去点烟花爆竹,潇潇则捂着小耳朵,和萧扶玉一起远远观望。
皇城繁华,烟花满天,三人也有了几分普通百姓一般的祥和平静。
庭院的走廊内,萧扶玉坐在摇椅上,再度问向卫玠,“你可想起以前的事了?”
一旁的潇潇睁着双眼好奇地看着二人,卫玠则淡淡一笑,回道:“想起了。”
除夕的热闹要燃到第二天清晨,潇潇则在喧闹的烟花下睡着了,卫玠抱着儿子入了厢房。
烛火摇曳间,萧扶玉停在屏风旁,望着卫玠将孩子放在榻上盖好被褥,他回过身,二人四目相对。
卫玠高大的身影被烛火拉长,来到屏风处,单手便将萧扶玉揽入怀中,去年的除夕他们分别,好在今年他还在,平安无事。
卫玠俯首亲吻她柔软的面颊,再到娇唇,萧扶玉勾住他的颈脖,二人亲密无间。
在失去他的那一年里,她曾想过,哪怕他与她分别各一方,不再相识,她只要他安然无恙。
呼吸粗重,抵肩相依,萧扶玉被吻得双腿发软,待分开,温暖的烛火里她双眸水润,唇瓣娇艳。
腰侧的衿带被他轻轻扯开,气氛炙热间,身后的榻上,潇潇传来些许呓语,似乎有声响有扰到他。
二人相视一眼,片刻之后,卫玠托起萧扶玉的娇臀,抱着人退出厢房。
夜空里烟花未落,绚烂无比。
除夕之后,京都的一切都恢复了正轨,卫玠再次回到丞相之职,重新适应曾经的生活。
而卫顼闭门月余后,也再次回朝任职,比起从前,他似乎变了许多,没有曾经的过于绝对,处事亦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没有曾经的肃正,变得温润许多,看似变得越来越好,卫玠却看得出来,除了温润,本质变得漠然冷淡许多。
仅是戴上了温和如玉的面具罢了,而这温和如玉恰恰是最初之时,程流霜喜欢他的原因。
自边境安定下来,周国的动静不大,也再无流霜长公主的消息,天地两方,山河相隔,哪里还有再相交。
卫顼便将自己投身于谍网司的事务里,时常在司内留宿,彻夜不忙碌,对于卫二夫人为他说媒作礼的事,视而不听。
除此之外,朝中的监察司首使死后,监察司上下便也由顾风眠一手执掌。
说起此事,卫玠回到京都不久后,便与顾风眠饮酒叙旧,才知师姐与师弟成了亲,已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