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琪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罗攀一眼,又转头望向孔迎,见她一脸愁容,禁不住问道:“孔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孔迎轻舒了一下皱紧的眉头,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焦虑,道:“我没什么,主要你、你……小焰,快去请个郎中来!”
“我、我没事儿,”洪琪尽量忍住因轻笑而牵动的痛楚,道:“我怎么可能有事呢?那几个小喽啰,只不过是在帮我捶腰捶腿、疏松筋骨罢了。我晓得,你是在为引剑门和你父亲孔门主担心吧?你见拾柴帮惹上了金乌帮,担心引进门也会牵扯进去。”
“这个时候,就别些无关紧要的事了,还是让罗攀扶你到里屋去,先清洗干净身子吧。”
孔迎觉的,这个时候,还是洪琪的伤势比较重要,毕竟,他这伤是为了她而受的。
而洪琪心里想的却是,若是孔迎姑娘能在他每一寸受伤的肌肤上,都亲上那么一小口儿,他就立马生龙活虎了!
当然,这么龌龊的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始作俑者
到了无人处,洪琪还未酝酿好训斥罗攀的措辞,罗攀就先发难了。
只见他嘴角一瞥,接了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这么没用?《降龙残本》上的功夫都练了小半年了吧,还有龟息功,练的更久,居然被几个不入流的小喽啰揍成这副德行?你也忒没用了!”
“你……?!”
洪琪心中本就窜着一团火,现在更是被罗攀说的不爽,恼怒地推开了他,道:“说,这次害我在孔迎面前出丑,是不是你的主意?”
他昨儿个已再三叮嘱常耕杰,一见到乌原冲那伙人有异动,就要“马上”出现。
结果,他们刚刚好晚了一步……,绝对是故意的!
他这一怒倒是把罗攀惊到了,到了这个时候,罗攀才意识到,他的阿七兄弟是真的生气了。
洪琪双手扶在池边,大喘着气,沉声道:“你就算再看不起我,我也是拾柴帮的帮主,出来混,代表的是拾柴帮的面子,虽说现在,我的身份还未公开,江湖上的人也都不晓得,但咱们自家兄弟呢?他们会怎么想,他们看到自家帮主被一伙人像狗一样,在地上踢来踢去,他们以后还会尊敬我吗?由我口中下达的命令,他们还会听从吗?你不想做副帮主了是吗?好啊,帮主给你做!我走人。”
此时洪琪已气昏了头,根本没去想,若是他离开了拾柴帮,已然招惹了刑天门、金乌帮的他,该怎么活下去?
罗攀从未见他的阿七兄弟如此大动肝火,心里难免有点儿发虚。
若洪琪不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兄弟,方才,他会发更大的火。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次无意的行动,真的伤到了洪琪的自尊。
而且,洪琪身上的那份日渐显露出来的霸主气象,以及与“武林小天才”这个名头相称的能力,也令罗攀在内心深处对他除了保持着那份兄弟情义之外,还有几分敬畏。
“不是我的主意!”一向狂天傲地的罗霹雳,生平第一次向人低头。
洪琪一见到他这副样子,再想到几个月前,罗攀曾为了他不顾生死地去华春堂里刺杀苏巴,便不由地心头一软,语速平静了许多,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昨儿个,你回了七宝斋不久,我就回到了春山阁。这之后,我跟常大哥还有苏巴、劣云他们就在一起猜想,你会用什么法子来取得那笔银子,会不会像上次应对刑天门那般完美?后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绑架乌原冲这件事上,劣云忽然说,这件事似乎不妥。若是你还未被乌原冲的人教训,拾柴帮的人就冲了进来,绑走乌原冲,顺道也救下了你,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会给有心人怀疑上的。所以,我们就决定了,还是让你先吃点儿苦头的好。这样一来,就算再有人心思缜密,也不会疑心到你就是拾柴帮的帮主。因为,没有哪个帮派的当家人,肯受这份罪的。”
罗攀一改往日话里有话的臭毛病,这次说的很详尽。
洪琪听懂了,心道:好个李劣云,原来,坑我的人是你!嘿嘿……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废柴
李劣云这个人,智商上可能及不上洪琪,但论心思缜密,洪琪可就差了他一点。
他这个补漏行为,客观上讲,确实做的很好。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提早知会我一声呢?”这个时候,洪琪已然消了气,彻底原谅了他们。
“我哪儿晓得你这么废柴,据我估计,以你昨儿个单人独战乌原冲四个手下的武力值,最多也就是受点儿皮外伤,说不定还能来个绝地大反杀,在孔迎面前炫上一把呢,谁能想到,你这么废柴!”一见洪琪软了下来,罗攀又开始现他的恶人相了。
“昨儿个半夜,江半仙陪我练降龙十八式,足足练了两个时辰,我整个人都快散了架。不过隔了几个时辰,又遭乌原冲那伙人围殴,伤上加伤,你说我怎么受得住?早知如此,我就叫江半仙挑个别的日子了。”洪琪的火气,又一次被点着了。
“唉,你怎么这么倒霉?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罗攀笑道。
怪不得你们?那怪谁呢?在洪琪看来,此人脸皮真是厚极了。
“咦?不对呀,你说半仙他老人家昨儿个陪你练了两个时辰的降龙十八式,你不是应该更长进才对吗?这门失传已久的武功,我也听我那个泥古不化的冷禅师父说过,是很厉害的一门功夫,昔年曾有人练的天下无敌,怎么到了你手里,这么废柴呢?”这件事情,罗攀是真的没搞懂。
“招式再厉害有什么用?三、四十个人一齐围上来,我已经吓傻了好吧,哪还有心思去想,该出什么招儿,《降龙残本》上的字,早就瞬间忘的一干二净了好吧。”洪琪说的十分委屈,空有一身武艺,被人堵的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