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倒是个办法!”父亲脖子不梗了。
母亲笑道:“还是妈有办法,妈到底是经古的人,就是比我们懂得多!”
“你这两个杀头的,冬阳要是有点什么,我跟你两没完!这都三孩子了,一点经验都没有么?!”奶奶又瞪着冬阳的父亲道:“你要是再敢对冬阳动一个手指头,看我不用拐棍敲烂你的脑袋。”
说着话,奶奶把拐棍狠狠地往地上戳了戳。王跃华往后躲了躲。
冬阳晚上睡觉,戴了一副棉手套。
可是,到了夜里,冬阳还是大哭。
两个忙地起床。
这回有了经验,看冬阳的耳朵后面,却是血糊糊的。秦华忙地去察看冬阳手套,小手套好好地还戴在冬阳的手上。
夫妻两个你看我我看你,这就奇怪了。
秦华把冬阳抱在怀里,眼泪流了下来:“冬阳,这是怎么啦?我可怜的娃!”
冬阳在母亲怀抱里,哭了一会,累了,又睡去。
王跃华看了看屋子四周,对母亲悄声道:“别哭了,把灯关掉,别睡着了!”
王跃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耳朵却是竖起来听。
半个时辰,有轻微地地声响。接着又是没了动静。
秦华听到动静,忙要起身,被王跃华按住。
秦华会意,再仔细听。
过了一会子,声音从床头响起,王跃华按住秦华的手不让她动。等了声音渐渐逼近,王跃华猛地起身,一拳砸在发出声响的地方。
只听吱地一声,这家伙很机敏,王跃华的一拳没有砸中。一串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床头穿过,只听地上噗地一声。再无动静了。
“原来是个老鼠在作怪,是这老鼠在咬我的娃。我逮着它,非把它碎尸万段。”秦华点上灯,骂了足有半个小时。
两个起身,在土墙四周用棍子这里捣捣,那里砸砸,折腾了老半天,才睡下。
两个不敢睡着,一有动静,秦华就骂,一直骂了半夜。
到了下半夜,再无动静了。两个实在困的不行,秦华搂着冬阳,把冬阳那边被子裹紧,这才睡去。
然而不幸又发生了,冬阳于这静夜里又是大哭。似睡非睡的父母,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王跃华点上灯,来看冬阳的耳朵后面,又是新的血印子。
王跃华抱起冬阳,把血迹擦去。把哭闹的冬阳放在心口上,眼泪满眼转。
两个再也没有睡。一直盯着孩子到天亮。
第二日,两人在各个角落收拾了一遍。把破旧的东西拿出去放到外面。让老鼠无藏身之地。
到了第二夜,两个把冬阳放在中央。两人面对着冬阳,用手护住冬阳的头,心里想着这回该没事了。
可是到了夜里,冬阳还是哭醒来。
冬阳的哥哥姐姐在那边睡,两个被闹醒,睡眼惺忪地过来。哥哥冬明吼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我昨个就因为打盹,被老师罚站了一堂课!”
秦华把冬阳抱在怀里,抹着泪对冬明道:“你有没有心啊?你弟弟是故意的么?你弟弟被老鼠咬成这样,是你你不疼啊?”
冬明不出声了。姐姐冬玲过来,拿了灯看弟弟的伤处,吓了一跳。那耳朵后面,是一片血糊糊。她用干净纸擦了血。
“要不,让弟弟跟我睡吧!”冬玲道。
“你睡觉跟个死猪一样,跟你睡,还不成什么样子了。不行!”秦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