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明白,可设身处地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弥补卫茉,若任由他付出最后却告诉他卫茉早已不在人世,这实在太残忍了……”
“如果这个人换成我,你就不觉得残忍了是吗?”
薄湛静默无声地端视着她,似初识一般,隔了千重山,万重阙,携着从幽幽深海倒拔而出的寂寒,让她心里发潮。
是了,云怀知晓她的身份后极有可能让悲剧重演,她再次惨死,薄湛再次失去她,这短暂相守的光阴成了黄粱一梦,再不复返。
她谁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到自己的枕边人。
“相公,我……”
话至一半,被他狠狠吻住,用力极大,似在宣泄怒火,更似在消除恐慌,卫茉缓缓闭上眼,心揪成一团,任他攻城掠地,毫不反抗。
渐渐地,薄湛的吻一路往下,触到那团柔软的那一刻,星眸中涌出铺天盖地的欲念,卫茉娇软地倚在他肩头,婉转低吟,神色迷离,蒸腾的水雾起起伏伏,时而拂过玉肩,时而漫过菱唇,最后化作白缎蒙住了她的双眼,恍惚之中,她只觉身子烫得快要烧起来。
忽然,薄湛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看着卫茉,似在等待什么,卫茉睁开眸子,难耐地咬着下唇,脸红得几乎快滴出血来,却是不懂他为什么停下,瞅了他半晌,在那张同样满是忍耐的脸上读出了他的心思。
他是在等她同意,却别扭得不肯开口。
卫茉笑了,似空阶上的露水,映着月色,悄无声息地绽放银光。
原来他也会生气,会像孩子般执拗,会有不肯妥协的倔强,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害怕失去她,害怕到连半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教她怎能不爱他?
卫茉贴近薄湛,双手攀上他的肩,娇媚地仰视着他,道:“相公,我爱你。”
说罢,娇躯猛地一沉,薄湛尚未反应过来,下身的炙铁已被一股暖意包围,随后怀中人儿一阵剧烈颤抖,大汗淋漓地朝他倒过来,他顿时破功,慌张又心疼地抱住了她。
“你简直胡闹!怎么能这么弄!扶着我别动,我这就出来。”
卫茉一把按住他,忍着痛意怒吼:“你还想让我再疼一次么?”
薄湛被她吼得一噎,只好暗中把手探到两人结合之处轻轻揉捏,一边帮她缓解不适一边低声问道:“这样舒服些么?”
“嗯……”
卫茉轻声呻。吟,听不出是愉悦还是难受,薄湛揉了一会儿之后又试着动了动,她陡然惊喘,整个人趴在他胸膛,越发软成了一滩水,薄湛瞬间明白了,转头吻住她的唇,身下动作逐渐加快,绵延不止,卫茉随着他在水流中浮浮沉沉,几乎快要晕过去,恍惚中听到他在耳边模糊地低语。
“我爱你,茉茉。”
作者有话要说: 说结婚不洞房的那个同学你给我站出来!(╯‵□′)╯︵┻━┻这次真的洞房了!
☆、龙舟遇刺
端阳节在流金铄石的天气中来临了。
今年天都城举行了龙舟赛,放眼宜江两岸,云旗猎猎,雷鼓嘈嘈,翠帏红绦比目皆是,除了竞赛船只,最耀眼的当属王公贵族们的游舫。
领头的自然是齐王,他向来以奢华示人,这次也不例外,偌大一条青龙船横荡晴川,鎏金雀替,飞禽画壁,琉璃美人靠一直绵延至弧线优美的船尾,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远远望去流光璀璨,满目生辉。
与之相比煜王和怀王就低调多了,船身没有华丽的装饰,带的侍卫和仆从也不多,把轻装简行四个字做到了极致,在同行的官宦眼中更显得平易近人。
薄湛和卫茉此时正在霍家的游舫上流连。
“所以说,到最后你俩还是拿不出一张真的贞操帕?”
“姐姐!”
船舱的隔间里卫茉与王姝面对面坐着,座下垫着竹席,矮几上放着冰盘,还有婢女们在旁打扇,原本凉快宜人,卫茉却因为这私密的话题热出一身细汗。
“哈哈,你瞪我做什么,难不成在浴池乱来的是我么?没想到湛哥那般严肃正经之人,闺房里玩起花样来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王姝越说越乐不可支,卫茉平日里斗嘴的功夫在她面前仿佛失了效,瞪了她一阵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双颊漾着淡淡的粉色,甚是可人。
“你就这般不注意胎教么?我侄子现在可在你肚子里听着呢。”
“是么?”王姝挑了挑眉,抚着腹部煞有其事地说,“那为娘且帮他问一问,小姑何时生个妹妹出来给他当媳妇啊?”
卫茉长出一口气,道:“小姑身子不争气,还得麻烦你再等些时日了。”
王姝收了笑脸,正色问道:“怎么,寒毒还没祛干净?”
卫茉摇头:“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