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几乎是退无可退了,可是,他似乎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府里的下人全都叫她给遣到后院去了,就算她现下张声大叫,他们也不见得听得到。
再者,就算他们真赶来了,岂不是刚好见证她的名节被坏?
呜呜,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是引狼入室,自作孽啊。
“想不想知道?”瞧她大眼蓄泪,抖得连魂魄都快要散了,他不禁抿唇笑得更乐。
有趣,普天之下,能够叫他玩兴大起的,可真是非她莫属了。
这滋味,真是叫人怀念得紧。
“不想……”扁紧了唇,眼看着莹亮的泪水就要滚落。
“可,我想要叫你明白啊。”
“不要。”眼见他凑得愈来愈近,就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能够感觉到,她不禁缩起了肩头。
好可怕,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睇着她闭紧眼,泪水滚落颊面,他不禁微挑起眉,探出长指抹去残留在她唇角的菜渍。
感觉指尖抹过唇角,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发觉眼前的男人好似没有再进一步……他似乎回座了?
她缓缓地张开眼,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自个儿的位子上头。
“菜渍啊。”他扬了扬长指。
“嗄?”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方才的骇惧仍充斥在心。
“我替你擦去菜渍啊,都多大的人了,吃起东西竟然这么邋遢。”他径自扬筷吃得尽兴。
她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哦……”原,原来是这样。
“要不然,你以为呢?”
“我……”睇着他那双魔魅极了的大眼,她三番两次掀唇却进不出半句话来。“可、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
“嗯,不该如何?”他抬眼瞅着她,唇角的笑意叫人不寒而栗。
“不该……”不成,不能再退缩了,倘若现下不同他说清楚,谁晓得他会不会得寸进尺?“你不该替我擦,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深吸了一口气,她偷偷抹去泪痕……很好,她总算说出来了。
“啐,咱们又不是那等交情,哪里需要顾虑那么多?”挑眉,他说得可洒脱,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交情,我想……”咽了咽口水,见他正在盛汤,她不禁握紧早已汗湿的粉拳,暗吸口气,再咽了下口水。“是不是你,应该,在今晚过后……”
“对了,我的厢房准备好了吗?”
“呃,已经……”
“今儿个就早些歇息吧,明儿个还有不少事要做呢。”像漫不经心地睇她一眼,他仰首喝完最后一口汤。
“嗄?你的意思是说……”他明儿个就要离开了吗?真是谢天谢地。
将碗往桌上一搁,他勾起邪魅的笑,“心良丫头,来者是客,我既来到徐州一游,你自然得要尽地主之谊,好生地招呼我,带我到城里热闹的地方走走探探的,是不?”
“咦?”她闻言一愣。
不是的吧?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他不是要走了吗?
翌日,慕容悠一改往常的懒散,起了个大早,整装外出。
走到大厅,却蓦地见着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沿着大厅旁的小径,正打算往大门走。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在后,约莫在离她几步的地方,轻轻地开口,“心良,你要上哪去?”
“嗄?”狄心良有如惊弓之鸟,登时吓得离地三寸高,浑身冰冻般,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
“嗯?”他邪魅地轻哼着,下疾下徐地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