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老头,我一问他他就炸了,原来是这样啊。”
贾琮摸摸鼻子嘿嘿笑起来,贾敬苦笑道:“他是内疚害咱们东府丢了京营,可你祖父何曾怪过他,都是自家孩子,又不是有心的,可他自己走不出来,平白的废了一个人,唉!”
原来这一圈禁的确把贾赦的脾气整没了,可也让他染上贪财好色的毛病,结果贾代善临死前一看,完犊子了,这儿子没救了。
只好把家业交给贾政,否则必被贾赦败光不可,否则凭老太太哪有这权利不让贾赦继承家业。
宗法社会夫死从子,母亲再强势也不敢干这事,朝廷律法盯着你呢,只有贾代善才有这权利。
别以为朝廷不管你家事,可别忘了老太太是国公夫人,诰命夫人同样是官身,要是犯了律法,御史是可以弹劾你的。
老百姓家里这种事那是民不告官不究,可勋贵家里御史们巴不得找茬呢,一个不守妇道就能恶心死你,老太太岂敢冒这险。
要不是爵位必须是嫡长子继承,恐怕贾赦连爵位都捞不到,这也是代善给他留下的最后保障,毕竟有爵位才能有俸禄。
“琮儿早点完婚吧,丧期过完去赴任,为叔相信你很快就能坐稳位置,然后就该完婚了,咱们长房一脉不能没人呀!”
贾琮告退准备回去了,贾敬忽然开口说出这话来,把他说的一愣道:“叔父,到时候我才十四岁呀!会不会早了点?”
贾敬叹口气道:“论年纪是早了点,可咱们家你知道,若不早点开枝散叶,宁国一脉怕是……唉!”
贾琮是贾珍的堂弟,丧服只要服大功九个月,倒是贾敬却要服三年期,这是古代丧服的奇怪之处。
儿子死了父亲一样要服丧,当然一般的儿子无所谓,但嫡长子却要父母服丧,按照齐衰来服的,叫做齐衰不杖期。
皆因嫡长子在宗法社会有特殊的意义,就连普通人家分家,长子长孙都要多分一份,这是规矩。
“好吧,这事我跟姑父商量一下。”
贾琮只能应允,再次告退后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转身回去道:“叔父,说到侄儿婚事,侄儿想起一件事,就是大嫂子和侄儿媳妇都还年轻,让她们一直守寡不好吧,要不等她们服完丧,让她们再嫁如何?”
贾敬见他回来还奇怪呢,不是说完事了吗,可结果听到这番话顿时眉头皱起来了。
看着目光清澈望着自己的贾琮,赶紧甩甩头抛开刚刚起的心思,沉吟道:“论道理,朝廷允许寡妇再嫁,咱们家也不该拦着不让嫁,可琮儿可想过咱们家跟普通人不同,咱们家连犯错的下人都没卖掉,而是赶到庄子上去,难道仅仅是菩萨心肠吗?”
贾琮这才想起,红楼中有过这样的对话,只是谁跟谁说的忘了,说的正是咱们家只有买进人的,何曾卖出过。
想想也对,像贾家这样的顶级贵族,卖人是丢脸的事,即便是下人犯错了,只有两种处置方法。
一种是犯大事的交由衙门处置,另一种是家中不愿公开的,那就把人放到城外的庄子上看管。
更何况是曾经的女主子,想要把寡妇嫁出去更是不可能。
“侄儿明白了,可惜了她们只能空耗年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