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猫!”
“我怎么成猫了,我又没个酸爹,大除夕晚上得个女儿,然后在再那酸绉绉地引经据典,取个乳名。姑娘再大些,乳名给别的男人喊了。”有人还好意思说别人酸绉绉,他自己都快打翻醋坛子了。孙施惠说着,狠皱眉,“乳名能给外人乱喊的嘛,矫情!”
是的,他和汪盐认识那些年,他从来不喊她小名。
汪盐看他这拈酸的样子,不禁好笑,好笑之余,逗趣孙施惠,“那我告诉你个,外人都不知道的事?”
“?”对面人酷盖扬眉。
“我爸拟的第一个名字不是汪盐,是汪狸。还是那句典故,但是我妈不肯,因为狸是反犬旁,我妈不喜欢动物的偏旁,说什么都不肯用。”陈茵女士觉得,小名贱一点好养活不错,但是姑娘家从名到人都不能自贱,这才最终取了个盐字。应了除夕的雪景,也是五味之首的意义。
孙施惠听后,失神了许久。最后发话,“嗯,不愧是我的师母,丈母娘。”
“这个家,离了陈女士可怎么活!”
汪盐看他这阴阳怪气又卖乖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她展颜之际,某人俯首来,抬她下巴,在她唇上盖一个吻。
众目睽睽之下,孙施惠认真点评,“我还是喜欢汪盐……这个名字。”
时装店出来,二人没急着回去,而是在附近地下一层的商业美食街逗留了会儿。
汪盐闹着要吃东西,想一出是一出那种。
还不肯在一家店吃,就相中一家的牛杂萝卜汤,又相中一家的铁板豆腐,又买了一家的三明治并丝袜奶茶。
她拖着孙施惠,问他,“我们打包回车上吃好不好?”
“你真得馋死了,汪盐!”某人任由她,理由是她口中的,‘我们’。
工作日的商业街原本人也不多,孙施惠这样身高衣着的男人,被汪盐拖着在夹街当中走,实在醒目、违和。
可是付账的时候,这个光鲜的男人还是任劳任怨。
他们一路逛到了美食街的那一头,从地下层出来的时候,外面日头毒辣。
浮光晒得人恍如隔世。
汪盐提着打包的吃食,孙施惠拎着购物礼袋,坚决楚河汉界的距离。他要她的那些油渍麻花别过来,碰脏他手里的衣服。
回到车里,汪盐等孙施惠把购物袋安置好了,才敢跟他分享吃的。
她知道他的臭毛病,于是,所有的都等着他先动筷子。
“干嘛?”他问她为什么不吃。
“你不是原本就嫌这些脏吗,我再吃了给你,你不是更嫌?”
“你先替我试试,不好吃,我就不吃了。”施惠少爷摆谱。
结果,汪盐还没掰开木头筷子呢,驾驶座上的人在那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吃了再给我,我不嫌,只是你不肯。”
汪盐闻言就会意了,她朝他扔筷子上的玻璃纸。某人掸尘般地拂开了。
一顿略显狼狈且匆忙的中饭,就在车里对付了下。
汪盐看孙施惠吃得还算乖顺,没什么怨言,这才问他,“好吃吗?”
她就不该问,不该任何话语权交到他手里去。
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喝一口丝袜奶茶,一时嫌苦一时嫌甜的,抄起他杯格上保温杯里的水漱口,一本正经地点评,“一般化。没你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