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宛若多米诺骨牌似的,某座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满湖波澜,风雨欲来。
此刻,赵戎突然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移开了目光。
他漆黑的眸子中,血纹缓缓隐去……
“什么人之常情!汝胡言乱语什么?”
独孤蝉衣面色薄怒。
虽是两手撑地的倒坐地上,她此时却高高的昂着螓首,通红着脸,直勾勾的嗔视赵戎,大声脆道:
“这些坏东西全都不是哀家的!汝休要污吾清白!”
赵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女子眼圈红了红,琉璃似的清眸的眸带着点滴晶莹,但却就是眼睛不眨,气瞪着他。
才不让清泪在这些男子面前不争气的落下。
赵戎微微皱眉,有点犯嘀咕:
“额,真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哀家的!哀家怎么会用这种不净的脏玩意儿!”
“我看你之前在那上面躺的挺舒服的,看样子经常趟……这里面藏了东西,你会不知道?”
“你都说是藏了,哀家如何知道?这榻床是宫中旧物,哀家入宫时就在,此宫亦是前朝太后的寝宫……”
她哽噎了噎,银牙咬唇道:“赵先……赵子瑜,哀家再说一遍,这不是哀家的,休要污吾清白!”
赵戎不置可否,转头仔细瞧了瞧那个美人榻下的破洞。
之前这儿应当是一处暗格,此时从他的角度看去,这里面的东西倒是相当的齐全,带刺鞭子,粗麻绳子,甚至一些装液体的琉璃小瓶都有……
年轻儒生面上忍不住露出些好奇神色。
独孤蝉衣扭头,寻他目光看去,羞急道:“你还看!”
赵戎移开目光,嘴里嘟囔,“爱好倒是挺广泛的……”
“你!!!”
她瞪大杏目,气急,顺手一把抓起旁边地上的两枚圆丸状小东西,扔了过去。
赵戎头一偏,避过了砸脑袋的一枚,另一枚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他低头瞧了瞧手上这枚乒乓球大小的不规则圆丸,好奇嘀咕:“额,这是叫……缅铃?”
独孤蝉衣后退了一段距离,咬牙,“你你,别再说了!什么龌蹉玩意儿,哀家怎么知道!也……也一点不想知道!”
赵戎瞥了眼这姿容绝美的未亡人,她红晕的俏脸上,满是贞烈不可犯的圣洁神色,嫌弃厌恶的看着他和他手上的缅铃。
年轻儒生嘴角扯了扯。
额,你要是心照不宣,默契的一起当做无事发生,可以。
但是一直狡辩撒蛮就没什么意思了,弄的好像全是本公子的错一样,不该长眼睛,看见这一幕,也不该在你面前提半个字,似乎生怕被污了耳朵……
赵戎想了想,转头认真道:
“在下有几点疑惑,希望娘娘能解惑。”
独孤蝉衣没好气道:“什么疑惑?”
他笑了笑,“娘娘万金之躯,吃喝住行都有宫人操办,服侍严密,这旧物美人榻,应当也会免不了被宫内的离女检查,毕竟是娘娘经常躺的地方,怎会检查之后,还漏了这处暗格?”
独孤蝉衣无言以对。
赵戎继续眨眼道:“另外,这美人榻放的位置……倒是挺方便。”
他转头瞧了瞧雾气缭绕的浴池,面色愈发古怪。
嗯,还说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