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村妇问:“你已经答应他了?”
周倩倩泪光闪动,凄然欲泣:“出城之前,我去见过他,要求他先为家父解了受制的经穴。
但他却以此为胁,逼我答应假扮断肠花,趁机混水摸鱼,恐吓本地怕事的大户人家破财消灾。而且要我今晚去陪他……”
老村妇气得破口大骂:“这无耻的畜牲!”
“前辈,他制了家父的任脉,封闭了七坎穴,超过三日若不解制,必死无疑,我能不答应他吗?”
周倩倩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离开码头后,遇上了安捕头,当时我已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受胁的经过告诉他,他也很气愤,为我不平,亦主动带我去见章巡检。
可是他们好像也拿阴阳扇余天禄莫可奈何,只叫我先回去等消息。我知道凭县府的人手,根本办不了什么事,突然想到他们一直怀疑是深藏不露的海爷……”
“住在高升客栈,整天喝酒的那个酒鬼?”老村妇笑问。
周倩倩点点头,画出诧异之情:“前辈也知道这个人?”
老村妇又诡异地笑笑:“我要不把此地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怎能略施小计,装神弄鬼就使芜湖四霸天丧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若非做了亏心事,就根本不可能相信世间真有厉鬼索命这回事了。”
周倩倩沉吟一下,忽说:“前辈,听章巡检的口气,他好像很怀疑那姓海的……”
老村妇冷冷一哼:“他是自找的!”
周倩倩不明白这话的含意。
她只想到自己的困境:“姓余的逼我今晚去陪他,我……”
老村妇不加思索说:“你不用伯,尽避去好了。我与这家伙本来无冤无仇,除非他强替徐大雄出头,否则我大可放他一马,但他居然心怀叵测,想逼你冒充断肠花敛财,那我可饶不得他了!”
周倩倩忧威说:“可是家父经穴受制……”
老村妇用手一指:“能救令尊的人来啦!”
周倩倩转头一看,遥见一人正飞奔而来,老远就可辨出正是酒鬼海平。
“前辈……”
等周倩倩再回过头,就这眨眼之间,老村妇已去得无影无踪。
身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酒鬼海平并未施展轻功,却能健步如飞,转眼间已奔近。
乍见四下散布的十几具尸体,似乎非常惊讶:“你们……”
周倩倩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断肠花。”
酒鬼海平更觉吃惊:“断肠花?”
“海爷知道她是谁?”周倩倩问。
酒鬼海平忙加否认:“不不不,我不知道。”
周倩倩以企盼的眼光望着他:“可是她老人家说,海爷能救得了家父……”
“这个嘛!”
酒鬼海平笑了笑:“动刀动剑我不行,从小见人打架就躲得远远的。不过,我略懂经穴,这个可以试试。对了,你家有酒吗?”
周倩倩连连点头:“有有有,舍下藏有自酿的陈年佳酿,海爷可尽量喝。”
酒鬼海平一听,乐不可支地敞声大笑起来。
口口 口口 口口
安捕头是奉章巡检之命,带了几位东厂档头及十几名捕快赶往高升客栈,结果扑了一场空。
向伙计一问,获知周倩倩带着仆妇来见过酒鬼海平,使安捕头大感意外。
周倩倩怎会跑来见那酒鬼?
酒鬼海平自从来到此地,住进高升客栈,这些天来,几乎整天都在喝酒,一副有酒万事足,天塌下来也与他毫不相干似的,所以伙计们背后都叫他酒鬼。
据伙计说,周倩倩主仆走后,酒鬼海平是把剩下的一坛酒喝完,才匆匆离去的。
安捕头判断,周倩倩必是一筹莫展,走投无路,才会想到来向酒鬼海平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