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哥,你在想什么?”宁株招招手,倾身贴近了些。
周越恒浅笑着,后仰靠着椅背拉开距离。
宁株扯动的唇角僵了下,又柔和起来,并不在意周越恒无声的拒绝。
他低头慢慢吃着牛排,给足时间的万仑意此时缓缓归来,却挨了宁株一记眼刀。
私底下的小动作自然不能摆到台面上,琢磨着宁株的表情,清楚这是没成的意思,万仑意倒也不意外。
周越恒没有那个兴趣,当然也没必要强扭,万仑意可不想因为宁株伤了与周越恒的和气。
后半程吃吃聊聊,颇为乏味,宁株也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想再试上一试,竟然主动走向中央台无人演奏的钢琴。
他颇为从容,上台奏了一曲致爱丽丝,万仑意一直清楚自己这位表弟过得大大咧咧,凭感觉做事,但也没想到他会主动到这个份上。
宁株弹奏娴熟,还有余力分神,眸光盯着周越恒的方向,意图不言而喻,万仑意喝了口酒,笑着和周越恒打趣宁株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周越恒被吸引注意,倒像是真燃起了些兴趣。
万仑意咂舌,暗叹宁株还是有几分手段。
得到周越恒的注目,宁株弹奏得越发有力,殊不知周越恒看了一会儿便失去兴味。
周越恒放下刀叉,耳旁的乐声流转,他的思绪却被扯回与祁放通话的那个夜晚。
祁放也为他弹了一首钢琴曲,比起宁株稍显生涩,但周越恒记得他每一次微小的局促与拧起的眉尖,也记得他被夸奖时眼含的笑意。
只是这一晃神的功夫,周越恒的思绪便再也扯不回现实了。
直到宁株一曲结束,四周稀稀拉拉捧场的掌声响起,他面带笑意回到餐桌,像一个胜利归来的将军,万仑意冲他鼓着掌,周越恒也轻轻拍手。
一餐饭吃到尾声,万仑意与周越恒谈起公司的项目,宁株原以为周越恒应该对他燃起好感,可直到周越恒离场,宁株也没等到他主动询问自己的联系方式,这让宁株备受打击。
万仑意笑着摇摇头,“周越恒哪是那么好追的。”
宁株不甘心。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找万仑意软磨硬泡要了周越恒的联系方式,宁株主动加上,却一直没得到通过的提示,他不死心,又加了一遍。
而这头的周越恒并不是没发现,只是忽略了宁株的好友申请。
周越恒并不想惹上一个麻烦,尤其是他没有感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