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消息,霍砚尘前往江南赈灾,在路上遇到了袭击,受了伤,现在下落不明。
林皎月听得一愣,“王爷这消息靠谱吗?”
“为何这么说?”霍弋已然知晓林皎月与霍砚尘之间的恩怨。
但这恩怨究竟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妾身离开京城之前,霍砚尘已经派了旁人前去赈灾,南景的使臣将到,霍砚尘应当不会冒然离京,又怎么会出现在江南道?”
霍弋听了朗笑出声,声音里不乏有些调侃,“爱妾啊,你的消息可已经过时了!”
他将这几日探子回报的消息与林皎月说了。
霍弋当然没有这样哄一个妾室的耐心,但这个妾室在霍砚尘身边多年,对霍砚尘的脾气秉性更了解。
他需要从林皎月的口中探听一些关于霍砚尘的事情,自然也就将他探听到的消息,摘了些能说的,说与林皎月。
说完,霍弋问林皎月:“依你对本王那个侄子的了解,他此番生死未卜,究竟是真是假?”
林皎月抿着唇,沉思片刻,才轻轻摇头,“不好说。”
霍弋也不催促,等林皎月继续说下去。
“霍砚尘此人,心思深沉,妾身在他身边多年,也未能揣测他心思的十之一二。”
“不过妾身觉得,他并不是会做无把握之事的人,他遇袭一事,或许是真,受伤或许也有,但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恐怕是霍砚尘故布迷阵,为的便是迷惑那些想要借机对他动手之人。”
这番说辞,倒是与霍弋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那依月儿所言,本王若是想要借此机会成就大事,应当如何?”
林皎月被这番话吓得手指蜷缩了一下。
几次机会成就大事?
霍弋是要……造反?
林皎月脸上的惊骇展露无疑。
原本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在林皎月还未察觉的情况下,悄然滑到她的脖子上。
等到林皎月回过神来时,霍弋的手,已经在悄然收紧。
她不敢表露,只能可怜兮兮地抬头,“王爷,此事太过危险,妾身担心……”
“担心什么?”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林皎月的眼泪低落到霍弋的手背上。
沁凉的触感叫霍弋稍微松了些力道,只是看着林皎月的眼神中,杀意不减。
林皎月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霍弋就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
疯子!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林皎月仿佛没有察觉到霍弋的杀意一般,只低垂着头,“妾身年少丧父,母亲也随之而去,孤苦半生,本以为进入摄政王府,余生变得安稳,却不想……”
她顿了顿,似是不想再提摄政王府之中被辜负的那段过往。
“妾身承蒙王爷垂怜宠爱,能够安稳度日,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王爷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尽显娇弱。
“妾身并非不希望能够跟着王爷水涨船高,只是万一,妾身赌不起。”
她趴在霍弋的身上,哭得不能自已,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到霍弋的耳朵里。
她说,霍弋是她唯一的依靠了,相比于荣华富贵,她更希望霍弋能平平安安,能做她一辈子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