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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亮后,确实如沈铎寒所说,山洞外有一小队士兵找了过来。
只不过找来的并非七爷的人,而是西辽丞相南舟礼。
萧乙不识南舟礼,但见他一袭蓝白锦袍,相貌清俊高雅,便知这人非富即贵。
“肃亲王殿下!”南舟礼见到沈铎寒后,疾步踏入洞中,前后左右打探一番,才开口道,“听闻北浔使臣团在雁山遇袭,刚好我就在不远处的北方要塞荔城,便赶了过来。殿下受伤了?”
他眉心微微蹙着,眸中难掩担忧。
沈铎寒脸色仍有些发白,安慰道:“受了些伤,不过已无大碍,这次多亏我的暗卫。”他眸光从萧乙身上掠过,再问道,“不知怀思公主情况如何?”
南舟礼顺着沈铎寒的目光看向萧乙,神色一瞬惊叹诧异,随后恢复如常,对沈铎寒道:“怀思公主被保护得很好,只不过昨日我赶到时,似乎有几名北浔使臣和侍卫丧命。我已派人将怀思公主和幸存的使臣一路护送去荔城,公主倒是镇定些,那几个使臣叫嚷着要回北浔。眼下殿下被找到了,想必他们也能放心些。只不过……”
他话语稍顿,再次望向萧乙,神色犹豫道,“肃亲王和您的暗卫都有伤在身,不如先在荔城歇两天脚,等伤好些再出发。”
“如此,便照南大人的安排来吧。”
在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驾马来到西辽的北方要塞荔城。
刚入城的时候,萧乙就见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南舟礼也解释道:“荔城人向来信奉神佛,明日是一年一度的宗庙节,有不少外地人过来。据说这里有座禅风寺,无论是求签还是祈福都很灵。”
说着,他又看向沈铎寒道,“肃亲王明日若是无事,不妨一同前往我们这禅风寺看看。”
“南大人安排就好。”
这是萧乙今日第二次听到七爷这般说,他不由得望向南舟礼。南丞相年少英才,芝兰玉树,又生得模样出挑,气度不凡,想必定是出自世家大族,从小便能接触到最好的一切。萧乙看着看着,心中不自觉泛起羡慕之情。
一路来到荔城入住的府邸,与怀思公主和几位使臣会和,吃过晚膳后,天色也全黑了。
萧乙回到自己住的厢房,洗过澡,将身上伤口清理干净,重新上药包扎过后,躺到床上。
他很累,也很困,身上的伤口虽用内力治疗过,却仍旧疼痛不歇。在床上左右翻滚睡不着,心中反倒期待着七爷唤他过去。可一转念,却又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莫名羞愧。
无论是出使西辽之前,还是出使西辽后的这些时日里,他几乎都是在七爷身旁入睡。
闻着七爷身上熟悉的淡竹清香,感受着躯体的热度,总能睡得很踏实。
今日难得离了七爷,辗转难眠,萧乙干脆坐起身,走出厢房,在院落之间漫不经心地四处游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