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桓寒不懂他怎么不住在谈家,或者……师家。
这里离师家不远。
谈郁就近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看向他,发现对方已经立刻触电似的皱眉转开了脸。
谈郁不在意他被厌恶,读了一遍系统拟好的台词:“你以后得跟着我了,否则你家里那群烂人赌鬼明天就收到你的最新近况,你猜他们会不会上军校找你要钱,毕竟家里只有你这么出息。”
戈桓寒诧异:“原来你知道。”
“你家境贫寒以第一名身份考入军校,所有人都想把你踩在泥里,我也是。”
“……你需要我做什么?”
“半个世纪前的帝国贵族都蓄养奴隶,在家里照顾主人起居,主人上学工作,奴隶都跟在身边。你古代史科目是满分,应该知道这段往事。别想着拒绝我,我的婚约对象是师英行,你明白吗,别顶撞我。”
谈郁托腮看着戈桓寒,对方似乎是被他气狠了,捏着茶杯的手顿时用力到骨节发白,双眼盯着他几秒,咬着牙猛地起身拉开了距离。
他问谈郁:“我得搬到你宿舍住?”
不语是默认的意味。
戈桓寒心头猛跳。美貌少年仿佛蛊惑似的低垂着睫毛,一双眼冰冷地睥睨着他。戈桓寒不禁再次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视线。
他方才骤然失态,就是由于距离太近了,他刚才甚至能嗅见少年人身上潮湿的水汽、沐浴露的淡香,更不敢多看几眼……少年只穿了件松垮垮的黑色浴袍,轻薄衣服半敞。
戈桓寒深知自己有虫族血统,又与谈郁的性吸引匹配度极高,随时可能假性发情,失控对这个少年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哪怕谈郁是个beta,无法彻底标记。
同居……
他既兴奋、羞耻,又恐惧自己伤害他。
哪怕谈郁今天如此过分,他看不出对方的打算,却还是心潮澎湃。
谈郁不可能找不到供他差使的人,只要他愿意,随便勾勾手指,一群狂蜂浪蝶前仆后继。当然他似乎对所有人都不感兴趣,在军校里就宛如高岭之花,生人勿近。
中央军校生都是万里挑一的素质和头脑,谈郁是佼佼者,一个beta,却精于机甲格斗的课程和模拟对抗,倒在他脚下的人不计其数。每一次,他的交流感言都只有一句简短敷衍的话,以冷淡、美貌如雪的形象伫立在颁奖礼上,孤高得令人难忘。
这样性情的人,偏偏找上他挑衅、羞辱,还拿戈家做筏子。
戈桓寒根本不在意戈家父母和亲戚,甚至,那伙人更怕他。
至于师英行,是他的朋友。
他舔了舔自己的犬牙,大脑不自主地幻想咬破少年纤细的后颈皮肤,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谈郁,现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伺候你穿衣服穿鞋?”
旧时候的奴隶,从小家养,以贴身伺候主人为己任,主人入睡,他们就睡在脚边。
说罢,戈桓寒自己都怔了须臾,视线往下移,戈桓寒见到一双笔直、交叠的白皙小腿,脚踝纤细不堪一握,正踩在地毯上。
戈桓寒喉结轻滚,身体不自觉地发烫。
成年雄性虫族一眼就能认出与自己匹配的伴侣,被疯狂吸引,直到彻底占有对方。
伺候他穿衣穿鞋?
【你吩咐他做点事,再羞辱几次,剧情就结束了。】
按谈郁的喜好,如果是一只鸟为他衔来鞋子他才会高兴,他一向喜欢鸟类,鹦鹉鸽子都可以,人就算了,没有那种世俗
的欲望。
在系统的催促之下,谈郁抬眸对戈桓寒说:“你既然喜欢帮我穿衣服,去卧室,拿我的睡衣过来。”
“睡衣?”戈桓寒盯着他,重复了一遍。
谈郁反问:“不然你想拿什么?”